金光寺在一个叫大雄阜的地方。
因为能睡和尚的故事,这里曾繁华过一阵,成群的百姓往金光寺涌,只为见能睡一面瞧个稀奇,富户们则捐了大把香油钱,想与能睡请教青春之法。
那是就连寺门口小吃摊一天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但没几年民众的热情就退去了。
倒不是能睡和尚入梦五十年的事是假的,反而是太真了。
能睡和尚除了吃就是睡,常常就是两三天不醒,最久的时候睡了一月有余,靠着小和尚喂米糊糊才续上命,大伙是真信他一觉能睡五十年。
重要事的是,大伙来访是能睡和尚九成在睡觉若是侥幸见到与能睡和尚说上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
你说,“如何青春常在。”
他答,“酱肘子不能蘸醋”
你说,“怎么从梦境脱身。”
他答,“炒饭要加豆腐。”
虽没了一条财路,不过有着香油钱支撑,金光寺也从一个小破庙变成了能塑得起铜佛像的大寺院。
由于寺庙灵验,每天来的人还是能支撑寺庙运转。
众人从大雄阜的百姓那听了这些消息,心都凉了一半。
祝光倒是不担心,买了能睡提到的酱肘子就前去拜访。
金光寺作为大雄阜最灵验的寺庙香客倒是不少,佛像都上了层金漆,香油钱不少的样子。
大伙买了香烛点,冲大殿里的各个方向都拜了拜,有些不伦不类。
其实不管是南山派还是湘水门,功供奉的都是祖师爷,算是道家中人,对佛礼不通,跟着别人照猫画虎做一套也就作罢。
接着就抓着路过的沙弥告知目的。
沙弥得知见怪不怪,拿着扫帚就在前面引路,“施主来的真巧,能睡师伯正好醒来,正在房中用膳,要是晚来一刻师伯怕是又要睡着。”
沙弥带着众人来到一间打开房门前,敲了敲门框就颔首告辞。
房间很小,榻上摆着小桌蒲团,小桌上堆着馒头山。
僧袍和尚嗦一口素面啃一口馒头,表情说不上享受。
五个人进到房间里顿时有些拥挤,将大门照进的阳光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祝光试着唤了声,“能睡师傅?”
能睡抬头,塞着馒头的嘴发出几声含糊的声音,随后喝汤,嗦面。
祝光见他这反应,不知如何应答,干脆在另一个蒲团上坐了下来,递出准备的酱肘子。
“能睡师伯,家师萧江。”
祝光打开酱肘子,肘子还是温热的,酱香浓郁。
“我们此行历练,出发前家师特地嘱咐我们师伯爱吃酱肘子。”
能睡不吱声,抬头露出清秀的面庞,翻个白眼,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
祝光继续道,“如今师伯遁入空门,理应遵守佛门戒律。来!萧师弟,来帮师伯尝尝这上好肘子。”说完祝光起身让出位置来。
萧逸指指自己,不可思议道,“我?我?”
不是来要伯奇的消息没?怎么吃起肘子来了?
萧逸带着疑惑被祝光按到位置上。纠结片刻还是用未洗过的脏手碰向肘子。
待萧逸啃完了一整只肘子,能睡和尚也没有任何表示。
萧逸抽出帕子擦干净油污,“大师兄,这和尚该不会是个傻的吧?我爹这么多年没外出了,想来消息滞涩,我们走吧。”
能睡吃的差不多了,侧身躺下拿屁股对着萧逸。
祝光接话道,“确实,没想到师伯遭难后竟伤了脑袋,不如我们将传信告知师傅,带师伯回到湘水门好好养伤。”
两人说话声不小,躺在床上的能睡听得一清二楚,现在的小辈论人长短也不背着人了,摆明故意诱他暴露。
能睡躺着不动。
又听见身旁那些人研磨动笔的声音。
“大师兄,这中噩耗该如何开口?”
“哎,你就直接写,急!师伯痴傻金光寺凉薄,苛待师伯,求师傅让准许徒儿带师伯回湘水。”
“大师兄,可是我们这样编排金光寺不好吧?”
“怎么会,他们叫师伯给人当猴看了好几年,还不算苛待吗?”
能睡受不了了,抽过写了一半的信纸三两下就撕成碎片,大掌不停地拍在桌案,以示他的不满。
祝光示意旁人出去,给他们留出空间说话,顺带抓住了想要离开的萧逸。
“你留下。”
待最后一个人退出去,带上房门后能睡一改呆模样,破口大骂,下榻捡起只布鞋就往两人身上抽。
“两个小兔崽子,说我傻哈?还诬蔑我金光寺?你们师傅就是这样教你的?”
空荡荡的袈裟晃悠,站起的能睡和尚都没到两人下巴高。
湘水派门主中年得子,有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