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傻的,反倒惹得大家怜爱。尤其是年龄差最大的大哥,对这个傻妹妹颇有些担心,别是被人欺负了去!
于是趁今日得闲,便径直过来看看。赵墨林是好心不假,可听在赵酩月耳中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按照碧云所说,因为赵酩月的情况特殊,一些传统的诸如回门等流程都没有走,也就是说这是赵酩月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正式见到娘家人。
她马上拉住身旁逐烯的袖子,“我看起来傻不?”
逐烯摇头,“夫子怎么会傻,夫子认识这么多字呢”。
赵酩月心里的白眼狂翻,立马接着问:“你是不是会下毒?给我下一个不伤身体还能傻一天的!”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逐烯已经习惯了对赵夫子言听计从,当下掏出随身的小瓷瓶,引蛊的前一秒突然收手,惶恐道:“不会变不回来了吧?夫子要是变不回来,我.......”
赵酩月为他补齐后面的话,“所以你控制好药量,要是我一直傻下去,你可就没夫子了!”
逐烯依然按着瓷瓶不动,“非要下蛊吗?”
赵酩月向门外隐隐已经响起的脚步声斜了一下眼睛,示意再不下就来不及了。逐烯一狠心,用银针引出蛊虫,随后用另一根银针直刺赵酩月的手腕,半根手指长的蛊虫竟然顺着针眼钻了进去。赵酩月看得直恶心,却又不得不这么做,若是被娘家发现女儿被掉包,则生死难料。
蛊虫入体后,逐烯立马收拾桌上的笔墨纸砚,赵墨林推门的刹那,赵酩月恰好蛊虫起效。赵墨林扶着门框皱眉环视屋内,见逐烯衣冠齐整正泰然倒茶,心下稍安。
他作为赵府嫡长子,一直不同意将赵酩月嫁出去,尤其是嫁给这野蛮部族。青山恶水出刁民,天知道这些未开化的野蛮人能不能照顾好自家妹妹。赵墨林自小心高气傲,本就瞧不上边陲的小部族,又因着赐婚的事情心中有气,进门后连个招呼都没跟逐烯打,直接走到赵酩月面前。
由于蛊虫的原因,赵酩月此时意识已经开始涣散,看见来人扬头“嘿嘿”乐。赵墨林上下细细打量自家妹妹,发现不仅没瘦还胖了一点,且面色红润,看着不像受委屈,这才转头对逐烯道:“我路过此处,来看看酩月,没打扰吧?”
逐烯趁着赵墨林专心打量赵酩月的工夫,把最后几张宣纸塞进桌下,松了一口气答:“没打扰.....”
几个月前商量婚事时,赵墨林来过一次,从前到后从里到外将逐烯狠狠羞辱了一番,里外里都是你配不上我妹妹。而那时逐烯哪能想到赵酩月是装的,一心觉得自己要娶的是个“颠婆娘”,两人闹得很不愉快。如今再见面也有几分尴尬,他想说“那我先出去,你们兄妹二人慢聊”,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嘴唇张合数次最终竟然上前给赵墨林倒了杯茶。
赵墨林嘴上不说,心里挺受用,轻哼一声接过来喝了。正好这时碧云进来送点心,赵墨林阴阳怪气问:“小瓜,你一直跟着酩月,我问你,新姑爷对小姐可好?”
许久没听到“小瓜”这两个字的小丫头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看了一眼“嘿嘿嘿”笑到流口水的赵酩月,又看了一眼局促坐在一旁的逐烯,虽心中颇感古怪仍然定神回答:“姑爷和小姐是神仙眷侣呢~”
赵墨林失笑:“你还学会这个了,看来没白跟着酩月这么多年,酩月就爱看书。”
之前的赵酩月病情时轻时重,轻时确实好摆弄书,要不然赵府也不会特意陪嫁几箱子书。碧云年纪尚小,看不懂赵墨林在暗讽逐烯,低头尴尬笑笑,随后拿着帕子帮赵酩月擦拭已经滴到衣襟上的口水。
碧云虽然听不懂,但逐烯听懂了,心中不免暗笑。“不知大哥前来是否有要事相商?”
赵墨林摆摆手,“没什么事儿,下个月就过年了,我过来看看酩月,按照规矩酩月应该随你回大漠,但——”
赵墨林拉长音,就差明着说“你是个被软禁在京城的质子”。逐烯正值血气方刚,怒火瞬间上涌,又碍于赵墨林的身份,不得不忍下来,桌子下的拳头攥的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