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negative的她从未有过的神色。
“起初我以为我们相同,后来才知道,时间确实会改变一个人。比如,你甚至没法察觉我在这五年里变成一个敢于杀死自己的怪物。谢谢你的分享欲,让我能够继承你所有的记忆,现在我可以彻底接替你了。尽管我们各方面如此不同,但好在我们仍然有一点是相同的,”斯嘉丽抿嘴一笑,眼含泪光,“我们都对花生过敏。”
斯嘉丽positive瞪大双眼,眼里翻滚着恐惧、悔恨和不可置信。斯嘉丽蹲在她身边,抚摸她因过敏而泛红的脸颊,
“I''m so sorry,sis.I''m Scarlett-positive now.”
她望着自己死在自己面前,彻底丧失意识后,从地上站起,开始拨打电话:
“喂,爸爸,你现在在哪里呀,你快回来……”她嚎啕大哭起来,“negative她好像快死掉了。”
后来,她看见自己被父母放进棺材里,埋进土里。他们哭了很久,她也象征性地哭了很久,为自己失去了心爱的朋友而伤心得捶胸顿足。但一切都恢复得飞快,毕竟一家三口才是他们家庭的本质模样。而斯嘉丽自己,终于在七年之后,再次做回了自己。
她表演得很好,把positive的自己演绎得淋漓尽致,甚至没有引来父母任何试探性的话语,直到这天他们一家三口出席酒会,宴席上遇到另一个年级相仿的男孩。
“It’s you Scarlett!!!Long time no see!”
男孩指着斯嘉丽露出惊喜笑容,张开双臂给她一个结实的拥抱。斯嘉丽起初表现得很是木讷,但立刻意识到这个另一个自己的朋友,或者同学。她开始和男孩客套,但不主动制造话题。男孩开玩笑般地打趣:“Looks like you''ve got a case of goldfish memory!”她只好难为情地笑笑,“Yeah.”
直到男生离开,她才缓缓松了口气。所幸刚才对话时,父母在和其他同事攀谈,离得很远。酒会结束后,她隐隐感到不安,手掌心全是汗。本以为七年时间足够让她彻底替代另一个自己,谁知,还是有些记忆是漏网之鱼。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才行,她心里这么想。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最讨厌樱桃?”
驾驶座上开车的父亲忽然说话,把她吓了一跳。她笑了笑,“对,樱桃很难吃。”
“嗯。”父亲点点头,并没有再多问。
副驾驶上的母亲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五分钟后,她忽然毫无征兆地痛哭起来。此时父亲也忽然停车,一只手捏住额头,整个脑袋快要埋进方向盘里去。
“怎么了?”斯嘉丽惊恐万状,“发生什么事情?”
母亲扭过头,满眼都是泪,却始终没有回答。那一刻她清晰地看见母亲眼里的绝望和失望,猛然意识到自己身份暴露了。
“你最讨厌樱桃,是因为lucky,它误食樱桃中毒而死。”母亲望着她,颤抖着声音说,“Scarlett,你是negative,对吗。”
后来他们回到家,再也没有提及此事,他们仍旧扮演一家三口。即使是那天晚上面临质疑,她也没有说出自己用花生酱杀死positve的事,但他们大抵能够猜到。此后,也许出于心虚,她有意回避父母,而父母也似乎有意回避她,经常出差很久不回家,尤其在春季的时候。
直到半年后的春季尾声,距离父母上次出差已经有整整两个月,但他们仍未回来。斯嘉丽感到不安,直到某天夜里家中忽然闯入几个黑衣人。她在一针麻醉剂后沉沉睡去,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在病房里。
再后来,她渐渐知道,安吉利特海域上空发生一场空难的消息。而空难发生的地理位置,就在经线-167.4377°之上。而自己现在所在的世界,则是死去的这对父母原本所在的世界。
之后的一切如行云流水:噩耗,慰问,葬礼,吊唁。盛大葬礼上,威廉·摩尔发表吊唁演讲,并顺势提出收养斯嘉丽的请求。此时他正在参与新一届总统选举,极有可能获得连任。收养同事的女儿刚满十三岁的斯嘉丽·徐站在他身边,仰头说:“Yeah,I would like you to become my foster father.But I have a request.”
“Oh?Tell me,please.”
“I wanna a boat.”
威廉温和一笑:“Okay, I agree. So, what kind of boat do you need? A moon boat? A rainbow boat?”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斯嘉丽作为小孩子的童言无忌,谁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那是从某份新闻报纸上剪下来的插图:一艘军用巡逻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