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现在忙吗？”
振动响起一声，杏停下敲键盘的手，去够桌上的电话。
未读的邮件和未接的来电浓缩成化不开的小红点，像是尸体一样无声地堆砌着。
打开邮箱，她点开刚收到的信息。
只是数秒，仿佛只是看到了垃圾邮件一样，她毫无波动地将视线移回电脑。
“请不要来烦我。”
电波的另一端，接受到信息的七种茨毫不意外地抬了抬眼镜，镜片反射出寒芒，给人冰冷的错觉。
比起甜言蜜语，还是这种真话更让他感觉到爱慕
他调出监视器的画面，抚摸过那个模糊的色块。
像是蛇吐出信子一样，无声的窥伺。
2.
“这次真的是非常感谢您的协助。”
“岂敢岂敢，如果不是阁下杰出的工作成果，在下就算如何运作也是徒劳。”
“怎么会……”
已经重复了五分钟了，这两个人到底在干嘛啊。
互相鞠躬，倒出格式化的谦卑的话语，甚至客气到低声下气的地步。
好像这加于在身上的不是荣誉和赞美，而是烫手的定时炸弹一般。
“为了表达谢意，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请阁下共进晚餐？”
“不不，按照礼节应该是我来请您的。”
他们的视线交汇在一起，错觉般，摩擦出冷兵器相撞的声音。
“那么晚餐就决定了，具体的事宜之后详谈。”
匕首划过长剑的切面，他儒雅有礼地一笑，行上一绅士礼，那股属于副所长的狂气和热度便如穿衣服一样附着于他，“那么，再会。”右脚跟靠上左脚，标准的军礼，“侵略！突击！称霸！”
3.
杏不喜欢七种茨的说话方式。
那副虚伪过头的谦词总会有种嘲讽的意味，异常刺耳。
所以她会用吻堵上那张讨厌的嘴。
七种茨不喜欢杏的眼睛。
干净到不沾一丝灰尘的镜子，会映出自己的样子。
所以他会用手蒙住那可恨的双眸。
4.
他们不会去餐厅，不会去酝酿没用的气氛，不会以食物引出所谓欲望，也不会拿酒当麻痹神经的借口。
他和她，一直对欲望很直白。
这并不是美德。
甚至算是恶习。
因为他们会直接咬上猎物的咽喉。
5.
我不爱你
你狼狈至极，我会一旁冷眼旁观，欣赏你挣扎的样子
我不恨你
你奄奄一息，我会用淬火的针缝上你的伤口
你也是这样吧
6.
杏抚摸着他的侧脸，取下他的眼镜。
刺猬将柔软的部分相互靠近
但是毒蛇啊，会把毒液注入吻里
手指滑到唇边，她示意七种茨张口。
一步步探索，一步步欣赏自己的所有物。
“可惜，我还以为会有毒牙的。”
“不用担心，用来咬断你的手指已经足够尖利了。”
他的牙齿擦过你的指节。
“你敢？”
吻加深了下去。直到喉咙深处涌出窒息感。
侵略和，
渴求。
“如果吻不够的话，”
“要杀了我吗？”
摸上他的喉结，掐住。
手指收紧。
一点一点，扼杀他的呼吸。
像情人一般缠绵
内心却冷静地计算，旁观。
两块冰，裹着面，在热油里翻腾，起伏，融化。
这是绝对真实的
高效率的
便利的
合理
又不合理的
关系。
7.
“我怎么可能杀你呢？”
咳嗽声和喘息如此悦耳。
“你这么有用。”
我们俩可不是情人那种温驯的关系，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
我相敬如宾，他口蜜腹剑，我不爱他，我不恨他，我和他是恨不得咬碎对方喉管的关系，不过我也会和他互舔伤口。
我们关系明标价码，不要让肮脏的爱情玷污我们之间高贵的金钱利益。
也不要试图，以爱的名义，支配我。
“真疼。”
颈部的牙印是毒蛇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