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藏几颗糖果,袖口落了甜香。
但是那一刻,他的气息被我的味道入侵,我们变得[一样]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开始“相爱”
他心疼我的疤,找来了什么珍珠粉海藻膏,给我里三层外三层的抹上,大有把伤疤像白纸上的铅笔字一样用橡皮擦掉的架势,好一顿折腾。
我一出门,基本上整个脑门是绿的。
我不服气,拿来青草药膏,也给他涂满了脸,哄他是防蚊子的。
就当是原创情侣妆吧!
全学校都是人类,只有我们两只是“史莱克”!
即使水在身边无处不在,上岸了的鱼还是经常干涸。最严重的那次远足他恹恹地躺在公园的长椅上,眼睛睁不开,嘴唇也动不了。我打到水了在旁边,喂不进去,直接倒身上怕他感冒,最后,自己喝了一口,用舌头撬开他的唇瓣,嘴对嘴喂了进去。
这又让他学会了一个偷懒的恶习。
有一就有二,于是之后便有无数次,亲吻,和喂水,以至于我之后即使面对恋人,也会无意识地做出这个动作,将其视为亲密的体现。
这个习惯深海奏汰在我身上打上的深刻的记号,让我的后几任男友深恶痛绝,恨不能打上千个万个专属记号覆盖掉我心上他人来过的痕迹。
不过那时的我不可能知道。
我们有很多第一次,我们一起买了一盆绣球花的苗,放在我的房间,等待夏日的某一天开花,我们约定了放假一起去看烟花,一起买一个大西瓜,一起去海边游泳,穿漂亮的泳衣,买一对游泳圈。
我们去游乐园,去玩每一个项目,去尝每一种好奇的饮品,不好喝也不要紧,我们打卡合影每一个可爱的卡通人物,在园内待到大游行和烟花秀。最后跑遍了园区的纪念品店去找那一只限量的扁面蛸玩偶。
“可能,已经找不到了。已经被卖完了。”
他拉住踏着高跟鞋、满身疲惫的我,像是懂事、不让大人为难的小孩子。
“今天已经够美好了。”
“我第一次来游乐园,第一次出来,第一次约会,第一次和你一起尝试那么多东西。”
“已经够了。”
我摇摇头。
“你难道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吗:去变得更好,去争取更多更好的东西,去把美好的一天变成最美好的最完美的一天。”
“还远远不够。”
“现在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
我要给他最好的。他值得更广阔的世界,更多赞美的声音,更多生动可爱的可以去喜爱的事物。
我还不懂我的心情是否算□□,只是茫然地摸索着,寻找着那条界线。
而明白他的喜欢,大概是在他开始吃醋之后。
他第一次来我家留宿,正和从我家出来的斋宫宗四目相对。
宗手里捧着我家的饭盒,目测是妈妈为宗多做的一份晚饭,和我的便当盒恰好是同一套。他默然数秒,颇为风度的让出路来,对我说“快进去吧,要开饭了,晚上吃火锅。”
“还有,”他在我快进去的时候想起了什么,转身又补上一句:“电影光盘看完了记得还给我,那个绝版了,很难找。”
“好好好,我看到结尾了,晚上翻窗户给你递——”
奏汰忽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也想,一起,看呀~”他满脸笑容,语气第一次如此快,把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诶,好呀,那晚上再看一遍。”
我倒是无所谓,好看的影片二刷也有乐趣:“宗,那我晚几天再还给你。”
宗轻哼一声,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
奏汰抱了一只超级大的鱼,按妈妈的兴奋程度应该相当高级,不过我也不懂,只知道还挺新鲜的。晚上吃了酸菜鱼火锅。我还怕他吃惯了生鱼片吃不了熟的,没想到他很能吃辣,也很能吃,就着鱼肉干饭干了三大碗。饭后我们还就着晚风一起在河堤上走了一圈消食,和遛狗的老奶奶、骑车归家的菜店的小弟弟打招呼,就像非常普通的一家人,回家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被催了好几次才去洗澡。
我承认我没有料到奏汰会普通地和我一起进浴室,再一起脱衣服,准备一起洗澡。他完全没有男女之防的概念。
但我也没有赶他出去。那时候的我肯定不太正常,胆子太大,好奇心太旺盛,想借此试探彼此的关系。
我们面对面,坦诚相见。
客观来说,两个人洗更有效率,背面能洗得更干净。
主观上……第一次和别人一起洗澡,还挺新奇的。毕竟连宗都没有留宿过我家进过我家的浴室。
“[鳞片]~要被刮掉了~呜呜~”
他发出阵阵哀嚎,坐在板凳上,像是要掉出眼泪一样。
“没那么夸张吧,你是第一次用搓澡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