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亲此刻都在堂中,白若桉迫不及待地往里冲,被茶叔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茶叔是太师府的管家,虽年逾半百却依然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是府里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见状,白若桉疑惑的看向他,“茶叔?”
茶叔叹了口气,此事本不该他多嘴,可眼瞅着老爷夫人为着小姐的事日日愁眉不展,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拦住人说道:“小姐,老爷这会儿心情不是很好,您说话可缓着点。”
然而白若桉此时根本察觉不到对方话里的不对,想见双亲的心胜过一切,闻言也只是应付式地点点头,便一溜烟地窜了进去。
隔着老远便看到了堂中一坐一立的两道身影。
……
正堂里,那头茶叔刚走,这头白太师和夫人柳氏就忍不住争论起来。
白亦年站在堂中,怒道:“你养的好女儿!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柳秋婉本就担忧,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怎么?那不是你女儿?”
“是!但是我可没教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别家姑娘大打出手!”白太师气急:“如今这事已经传到了皇上面前!你说怎么办!”
“你就道全是文舒的错?若不是那史家女儿编排在先,文舒如何会动手?”柳氏也知自家姑娘的任性,不是没私下数落过几番,可再如何那也是自家姑娘,哪有胳膊肘总往外拐的道理?
柳氏继续反驳道:“我可听说了,那史家女儿四处扬言我家姑娘德行有亏,还说四殿下决计瞧不上,外人不知,你还不知文舒的心意脾性吗?”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白亦年就觉得头疼。自从去年盛夏,带女儿参加了宫中举办的百花宴,便一眼相中了四殿下,从此闹的满城皆知,嚷着一定要嫁给四皇子。
可依他来看,那四殿下并不适合文舒,遑论女儿自幼便定下过婚约,如何能嫁?为这事,父女二人没少争吵。
一向正如松,肃如钟的太师,此刻也难免露出几分疲态,他抬首揉了揉额角,正要继续说话,忽闻外面传来一声大喊。
“爹!娘!”
声音由远及近,人还未跨过门槛,声音已经响彻整个前院。
堂中二老争论的架势一顿,才转首,一抹明亮的天青色倩影就已经冲到近前,如同乳燕归巢,浪子回家,一个猛子便闷头扑进了座上柳秋婉的怀里。
而后,放肆的哭声就像憋闷了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某个排泄口似的,倾泻而出。
把后面追了一路的冬月,和堂中原本又愁又怒的太师和夫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