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1 / 3)

屋内一片热切的氛围因此言微妙地停滞了片刻,而屋外喜气洋洋的唢呐锣鼓声比先前还响亮喜悦,在孟飞鸾和贺君清两人之间流转着,显得有些滑稽。

“娘,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孟飞鸾靠到床边,伸手握住了于淑春发凉的手,没说什么反驳拖延的话语,只顺着她的意思问道。

贺君清知她母女俩要讲些体己话,自己再耗下去有些不识好歹,便找了个由头退出门外。

“喝点水吧,咱慢慢说。”孟飞鸾深望着于淑春那双病气未消的眸子,头一回摸不准她的心思,伸手倒了一碗水来,“少喝点,先润润喉咙。”

于淑春小抿一口后弓起脊背,整个人都陷进了后背的枕垫中半天没有言语。

默了半盏茶的功夫,她才醒过神来,环顾四周,在望见屋内正呼哧呼哧冒着火星子的炭盆时重新找到话头,没提起婚约的事,只说:“我道怎么这么暖和,原是有一口炭盆——还以为我与你前次那般睡去了一个月,一觉醒来便是初春了呢。”

于淑春便是这般性子,不想继续的话题就一笔揭过,也不管孟飞鸾如何烧心。

“娘,你底子好着呢,哪儿那么容易病?只是常年没休息好,如今正好多休息几日。”孟飞鸾没在这个大病初醒的时候提起林家那乱成一团的糟心事,也不知于淑春对自己中药的事知道多少。

淑春问:“我睡去了多久?”

“三日,不多。”孟飞鸾笑了笑,拿不准此时该不该拿自己此前昏睡一月的事出来开解她。

不知为何,她前几日日夜都在幻想着某一刻于淑春醒来,可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没有预料中的喜出望外,又或者是那份喜悦被于淑春睁眼后奇怪的反应给打断了。

“好孩子,苦了你了。”于淑春将连转向四喜,粗糙的手穿入她的发间,边抚摸边感慨。

“娘,莫说这么多。君清今日午后便将这消息递到郎中那儿去,叫他早些来瞧瞧,多开几副药,身子会养好的。”孟飞鸾替她讲靠枕拉正,“您身上哪儿不舒服都跟郎中讲明白了,咱家现在不缺钱哩,往后您有的是日子享福,能活到一百岁。”

“我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于淑春失焦的眼睛怅然地望着屋内跃动的炭盆火焰,自顾自道,“我梦见你爹哩。”

“那想必是个好梦。”

“是好梦。”她的脸上浮出满足、发自内心的笑意,肯定地点点头,“你爹在梦里还跟个小伙子似的,我挎着准摆好的干粮点心拿着没卖出去的由头到田埂上分,其实只是想着见他一面。”

“但他这人做什么事都积极,脑瓜子也灵光,唯独遇到这件事,傻愣愣的,根本不开窍——时候久了,我都分不清他是真不开窍,还是怕我知道他的心意伤心。”于淑春握住孟飞鸾的手,拇指与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

“那时候他们一道种地的几个人都看出来了。其中庆友最直爽,也跟仲昌最熟,早早拿这件事取笑。他还去捂庆友的嘴,叫他不要非议女人家的心意。”

她眼中跃动者火盆中山闪烁的光点,而后望向了飞鸾:“仲昌是我遇过的最值得依靠的男人,我这一辈子那些忘不了的滋味,现在想来都离不开他。”

“往后您还会遇见更多……”孟飞鸾越听这追忆越觉着不对劲,打断道,“您身子哪里难受?”

“人人家里都盼着生儿子,当年我生下你之后,郎中便说我气血不足,往后再不好生产。婆婆听了那话,整张脸跟毛驴似地垮下来,当着我的面就要逼仲昌再娶一房。仲昌说什么都不依,挨了那婆子的打。夜里还偷偷摸摸跑到我枕边,说小子管不住,不如女儿可心。”

“你可知道?那一日,我发誓要将你养得好好的,让你过全天下最好的日子。咱家比不了王公贵族,没法把你养得跟公主那样,但也让你活得喜乐平安——如今看你这般能干,身边还有人手帮衬着,娘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像是讲话讲累了,于淑春吐出几个字便深喘几口气,让人听在心里很不舒服。

“娘,王公贵族的日子也比不上我们的踏实哩。”孟飞鸾也知道她并不只是单纯追忆,多半意有所指,劝道“你千万不要多想,往后……”

“我这一生走过来,手下忙忙碌碌,嘴里忙忙碌碌,心里却总是空着的。也许是我性子便是这般,一到现在这快要去与你爹团聚的时候,遗憾总比希望多一些。”

“娘!”孟飞鸾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直听到“与你爹团聚”时,终是听不下去了,“您这伤又不是治不好,再说这些话,我可真要闹脾气了?”

“人总有走的那一天嘛。”于淑春露出一个和气又释然的笑,“娘往后要是照顾不到你了,非给你找个靠得住的依靠不是?”

原来如此。

林仲昌走后,那心结叫四喜当场晕厥,又如何没有凝结在于淑春这与之朝夕相处数十载的结发妻子胸中呢?

她大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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