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只见界顶间,出现一道硕大的裂痕,连带着整个流仙结界轻微的晃动。
三百年流仙局,从没发生过如此情况。
界顶的裂口,还在不断的扩大延伸。
各宗掌门和长老们都不在现场,怀岁挽和鹿致就是小辈中的主心骨,七宗弟子纷纷将目光投向怀岁挽,“怀师兄,鹿师姐,我们该怎么办?”
“约束流仙牌,决不能让它们飞出城墙伤到凡人,”怀岁晚转向两手抓着流仙牌的语燕,“二师弟,你带人去城门,让候考弟子都退回云溪谷之外,越快越好。”
“放心,候考弟子交给我,”语燕已经把临江宗的流仙牌全都收拾妥帖。感谢三师弟的懒,只做了十个流仙牌。
流仙牌数量上百的琼玉宗弟子,还在不断的结印,灵力透支,满头冒汗。
鹿致望向城门,此时,神识海都没打开的凡人,还拥堵在城门口,看城里的热闹,全然不知死活,“若他们不肯走,就打晕了扔出去。”
“也不至于……”语燕喊上临江宗的弟子,去往城门。
金牌与光剑齐飞,白衣金影交错纵横。
依旧有流仙牌妄图越过宗门弟子,扑向杨小昭,被离珠捏了仙诀拦腰斩断。杨小昭紧紧抓着离珠不放,想城外大哥二哥见她遇险,一定急坏了。
离珠握紧杨小昭颤抖的手,“有我在,别怕。”
“此地危险,离珠,你速速带她离开流仙法阵,”怀岁挽怕再生事端,波及无辜。
离珠点头,她拉着杨小昭,踏上悬天光剑。她隐隐觉得,杨小昭在此处,似会影响大师兄的判断。
杨小昭有开神识海的潜质,是流仙牌所选之人,被流仙牌追着跑遍了整个镇子,让仙宗弟子们误认界中灵力微乱,是流仙牌溢散的灵力作祟,没有特别在意。
过去,纵使流仙牌之间争十分激烈,但其中的灵力都封聚于内,逸散出来的,只是很少的小部分。各宗门都有专司锻造的分堂,年年负责锻造流仙牌,绝不会连如此简单的封印都做不好。
可方才大师兄挡下的流仙牌,溢出的可不止一点点灵力,几乎是全部。
修为如大师兄,至无相境界,也是在本命法宝和鹿致的帮衬下,费尽全力才勉强挡下来。
还有界顶的裂缝。
是何等力量,能破坏流仙法阵如此?
杨小昭第一次坐光剑,有些兴奋,奈何距离太短,刚越过城墙,就见到自家马车和急的团团转的大哥。
城外依旧是流仙法阵之中,虽然没有流仙牌,可灵力混乱的根源尚未寻到,离珠不敢松懈,想落地先让杨小昭与家兄打个招呼,再把人远远送走。
“大哥,”杨小昭奔过去,“大哥,我差一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没事就好,杨天伦安抚妹妹,转而与离珠拜礼道谢,“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离珠点头,“小昭天分绝佳,若非事故,定能入外门修炼。只是现在,她得离开阵中。公子放心,我会护好她。”
杨天伦服从仙宗的安排,此情此景,不是凡人力量能及。
天师府作为朝廷管辖仙宗的官府,经常和七宗打交道,委托除妖之事。爷爷将身为嫡长孙的他,作为天师府的继承人培养。他自幼跟随爷爷宴请过几位仙宗长老,都不太好想与,匆匆御剑而来,匆匆御剑而去。
“有劳仙长照顾,小妹脱困,天师府感激不尽,”杨天伦让开道路。
“云溪谷危险,你们也快些离开这儿,”离珠见二师兄带着临江宗弟子,正不遗余力的赶人,含章师姐她们也在帮忙。开始还耐心劝说,最后都失了耐心,鹿致是对的,直接打晕扔出去,多容易啊。
杨小昭问,“二哥呢?”
杨天伦道,“刚才非要挤去城门口看热闹,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杨小昭有些担心,二哥的性子,从小就不安生,哪里有危险就爱往哪里凑,大哥是管不住他的。
她想着再求离珠一次,让离珠带她去人堆里寻二哥,御剑从天上俯视,看的更清楚,找的更快些,正琢磨如何开口,见离珠的视线偏向他们的马车。
“师姐,我们家的马车,是不是很华贵?”杨小昭想着师姐要是喜欢,就把马车送给离珠,有来有往,才好办事。
不是她自夸,天师府的马车,是整个宣城最好的,又大又宽敞。
离珠小声问,“他也是天师府的人?”
杨小昭一愣,师姐说的是刚刚从他家马车里出来的男子,头戴软帽,裹住头发,还系着一条黑布带,遮着眼睛。
那人睡了一路,恐怕是刚醒,杨小昭解释,“他不是天师府的人,是我们路上遇见的。他一个人徒步在深山里走,眼睛还看不见,一问,也是来云溪谷。想来云溪谷的都是候考弟子,连眼盲也得来凑人头,我二哥觉得他可怜,就让他上了马车,载他一程。结果他上了车之后,就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