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刁扶着谢知非下船,身后跟着谢玄与风鸣。
当双脚终于踏上石板路时,她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原来脚踏实地是如此让人心情愉悦的事,不自觉的脚步都加快了不少。
若说什么是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事,那一定就是坐船。
谢知非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为她孩子气般的举动逗笑。
这抹笑来得突然,却让迎面走来的谢知白与谢尔潆楞一瞬,二人互看一眼,四目相对间,看出对方眼中一模一样的诧异。
要知道大哥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怎么出了趟门就变了性子。
但这点诧异与走到谢知非身前便已消失殆尽。
“兄长。”
“兄长。”
兄妹二人齐声喊道,眼神却不自觉的打量谢知非身侧的女子,猜测她的身份。
就在他二人打量阿刁时,阿刁审视着他二人,他们的一声兄长倒叫阿刁确定了二人的身份,应该就是谢知非的同胞弟妹。
谢知白与谢尔潆虽为龙凤同胎,但眼角眉梢却无一处神似。
谢知白粗眉大眼,人高马大,脸型嘴巴倒是同谢知非神似,身着一袭墨色窄袖长袍,腰间佩剑,手指关节粗大,似乎是个习武之人。
谢尔潆则与身旁的谢知白不同,面若桃花,目如水杏,一袭粉色长裙,趁得她极为娇俏可人,腰间挂着一把短刀,像是防身之物。
二人身后不远处站着三五位持刀侍卫,旁边还有一架马车,倒是比之前谢知非的要华丽许多,排场也更大些。
兄妹二人见了久未蒙面的大哥,欣喜万分,光顾着兴奋却没多加注意谢知非的面色比往常白了几分。
谢知非虽不似他二人这般激动,但也是高兴的,他只微微点头,问道:“什么时候收到得信?阿娘呢?”
谢尔潆见他好似对他们前来迎接并不惊讶,不由得上前一步,撇嘴道:“兄长,你都不惊喜吗?为了来接你,我可是干了好几日地路程,马车坐得我骨头都断了。”
谢知非向来对这个妹妹爱护有加,今日却并不搭腔,转眼看了眼一旁站着得谢知白。
谢知白被那一眼看得不由站直了身体,支支吾吾道:“阿娘她还有事要办,便先让我与潆儿先过来接你……”
大哥可是比父亲还让他害怕,幼时闯祸,在父亲面前还敢强词夺理,若碰上大哥,却只敢低头认错。
阿刁见谢知白还以为是个凶狠的个性,没想到在谢知非面前竟如此听话,看戏般见兄妹几人交谈,一不小心便与谢尔潆四目相对。
谢尔潆倒是个藏不住话得性子,轻声问道:“兄长,这位姑娘是……”
“我叫阿刁,是……谢知非的护卫。”
不知为何,阿刁见她第一眼便心生好感,可能是她让人很有保护欲,也可能是与那双与谢知非相像的眼睛。
谢尔潆听到她的回答,不由震惊,护卫?
谢知非则解释道:“她救过我一命。”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道叫谢知白与谢尔潆吊起了心。
“救你?兄长,你没事吧。”谢尔潆说着便身手去检查谢知非的身子。
谢知白则开口质问他身后的谢玄,“你是如何保护兄长的?”
谢玄被他质问不敢抬头回话。
谢知非却斥责道:“我并无大碍,怎么,你还想当我的面将谢玄下狱?”
“兄长……”谢知白低头,知道是自己紧张了,再不敢多言。
他自幼与兄长聚少离多,长到六岁才见了兄长第一面,那时兄长从药王谷回来,虽第一次见,但骨子里流淌着的血液告诉他,这是他的亲人。
他生性贪玩,从不肯好好习武,但也不知怎的,见了兄长后便像是被开了窍般拼命操练起来,幼小的他还不知道什么叫保家卫国,便开始努力扛起肩上的责任。
谢尔潆却不像他那般,她自幼被娇养着长大,她一把勾起兄长另一侧的胳膊,转身看了眼阿刁,然后说:“这位姐姐好漂亮呀。”
阿呆偷看她的眼睛被抓住,瑟缩着松开了谢知非的手臂,往后退了半步,红着脸不知说些什么。
就在几人相携往前走去的时候,迎面来了两位身着白衣,手持佩剑的年轻男子,一胖一瘦,看打扮与凤鸣颇为相似。
凤鸣见两位师弟到后,才缓缓踏着步子越过众人,站在前头。
二人拱手道了声“师兄”,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封好的信递给凤鸣,但他没没有当场打开,而是收入怀中,给阿刁介绍他二人的身份。
“师妹,这是凤安与凤良,师从云欢师叔,论年纪你唤声师弟便好。”接着转头对着他二人介绍阿刁,“这是云逸师叔在外收的弟子,叫师姐。”
凤安与凤良早在师兄寄回的信中得知,所以并未过多惊讶,道了声“师姐”,其实他二人之所以晚到,就是因为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