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这药太苦了。”
她嗜甜如命,对苦的东西想来敬而远之,从小习武身体强壮,极少生病,在偶尔生病不得不吃药之时,师父也会给她准备一颗蜜饯,喝一口药,吃一口蜜饯才行。
可当着谢知非的面,去要他给她准备蜜饯,只有孩童才会如此吧,这实在让她有些不好启齿。
现在这样,她若不喝好似将谢知非的一番苦心浪费了,但药又实在太苦。
谢知非也不再劝告,冷着脸说道:“那就倒了吧。”说着便要将药给倒掉。
阿刁与他对抗不过,咬咬牙喊道:“等等。”
谢知非回头,见她伸手,将药递至他的手中,见她英勇就义般将药一口灌了下去,没错,是灌了下去,还是捏着鼻子。
他觉得好笑,只不过有些苦而已,她连刀伤都不怕,竟还会怕这些苦药。
可他那会懂,他自幼身子虚弱,日日苦药为餐,早已习惯的味道,自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阿刁将碗往案上一放,嘴巴里的苦翻江倒海般往胃里涌,吐露着舌尖仿佛就能将苦味给消弭掉。
谢知非内心变得一片柔软,心中暗叹自己是不是有些狠心,可当见到她粉白的舌尖时,就怔在原地,眼神变得幽深。
他缓缓坐下,以极静的速度慢慢靠近她,在她再次咂舌时,用力地吻了上去。
阿刁如同被点了穴道一般不能动弹,被他狠狠汲取,她生出一股错觉出来,谢知非的舌尖就如同蜜饯般将她嘴里的苦舔舐的一干二净。
她缓缓合上眼睛,为了压下舌尖的苦,开始用力汲取那股甜来。
“咚咚”的敲门声音传来,二人置若罔闻。
谢知白在门外敲了许久的门也没见人响应,心想着难道阿刁姑娘还没起床,可现在已过巳时,日头都烈了几分,他挠挠头,抬脚往外走去。
来到大哥的院中后再次扑了个空,夏人说大哥一夜未归,他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勾起一抹笑来。
看来,他们谢家是好事将近了,他嘿嘿一声,等了许久才再次登门。
这一次来得是时候,刚敲两下,大哥边来开了门。
“大哥。”他没忍住暗笑一声,见大哥一个眼神过俩,才收起笑,正经起来:“我来找阿刁姑娘道谢。”
“你身上的伤?”
“多亏了阿刁姑娘及时相救,我本就伤得不中,大哥你又解毒及时,现在已好了大半。”他不以为意。
谢知非一见他的神色就猜大抵已经好了大半,现在听他自己说来,心下的石头也终于放下一块。
“那就好。”他让出身子,示意他进来。
阿刁见来人是谢知白,微笑着颔首。
“多谢阿刁姑娘昨日及时相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特来道谢。”谢知白拱手鞠躬。
阿刁被他郑重地动作弄得一滞,慌得走上前,将他扶起来,可没想到扯动胳膊的伤,闷哼一声,动作僵硬在原地。
“怎么了?”谢知非紧张地揽过她,沉声问道。
“没事,扯到了伤口。”对着谢知非紧张的神色给予了一个安抚的神色,接着对谢知白说道:“不必言谢,情况紧急,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那种情况之下,不论他是不是谢知非的弟弟,她都会上前营救,这是师父教给她的道理,遇到弱小要以身相护。
她如此这般将他比作弱小之辈,若谢知白知晓自己曾上过战场的军人被她如此看待还不知该哭还是笑。
“昨夜的那伙人都被捉住了吗?”阿刁见到谢知白才突然想起昨夜的那伙人还不知下场如何,连忙问道,不敢想象若再有下次该如何是好。
“为首的两名已经当场身亡,其余的随从,死的死伤的伤,都被官府抓起来了,逃走的那人也派人去抓了。”谢知白一字一句地答道,昨夜他离得早,这些事情也都是今早才得知的,逃走的那人还在抓捕之中,有武林大派的帮助,想必很快便会有消息。
阿刁听闻还有人逃脱,不禁有些担忧,若是那人再寻回来……看来,她还是要守在谢知非身边,等人抓到才行,只不过,该如何与云桀师叔说呢?
“得快些抓住才行,昨夜那般他们几乎全军覆没,为了报仇,他定会再杀回来。”她心有戚戚焉。
这伙人肯定还有同伙。
“是。”不用她说,谢知白也知晓此间的厉害,不过经此一事,他已然将她看作自己的长嫂,在他眼中,如此得兄长亲近之人,想必除她再无旁人了。
她说出口的话就如同大哥的吩咐一般。
要知道,自己的这位大哥向来洁身自好,能做出夜宿香闺这种事,也是够人惊掉下巴了,若母亲知晓,怕恨不得要立刻派人上门提亲。
说起母亲,应该也快到江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