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看了眼递过来地杯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抬起的手臂又无力地垂下,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语气悠长:“手上没力气,你喂我。”
阿刁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真的抬不起来,便将茶轻轻放至他地唇边,谁料谢知非刚抿了一小口便喊道:“烫。”
阿刁连忙将杯子收回,吹了一会儿后,再递回到他嘴边,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
原本滚烫的茶水温度变得刚刚好,谢知非好似那幼童一般,轻启唇畔,小口的喝了起来,只是眼神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她,待到茶水饮近,任由着阿刁拿起手帕给他擦拭。
谢知非十分享受着阿刁的照料,见她心系于她病情都好了大半,心道这场病生得倒是时候。
阿刁见他得嘴唇被茶水染得恢复了些许颜色,原本焦急的神色才有所好转,将水杯放好后替他压紧被角。
“下次还半夜去赏月吗?”她故意道。
谢知非:“还去。”
阿刁原本按着被子手被他气得收回,刚想站起身子,却被谢知非拉了下来,拉着她得修长的手带着一丝病弱的白,其实并未怎么用力,但阿刁依旧被他拉的坐回了远处。
谢知非按紧她的手,“下次阿刁陪我一起,就不会这样。”
“为何?”难不成她还能有让人不生病的能力?
“因为有阿刁陪着,我便不会觉得冷。”
阿刁白了她一眼,唇角却轻微地勾起,“我可不去,太冷了。”
“那我便抱紧阿刁,不让阿刁受冻。”
他伸手将阿刁拥入怀中,双臂将她环绕,声音轻柔,好似一片羽毛划过耳边,酥酥麻麻。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阿刁却一把将他按回进床上。
许是药物的原因,谢知非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阿刁在旁见他睡着,怕吵醒他,于是悄声地走了出去,替他熬煮下一服药。
将药放入药罐,熬煮开后,便将火炉开了小火,慢慢熬煮,阿刁靠在凉亭内等着。
正巧谢玄经过,见阿刁正在煮药,便走过来帮忙。
两人盯着药罐有些无聊,阿刁突然突发奇想,想要与他比试比试,离决赛还有些时日,她需得加强练习。
谢玄欣然应下,帮助阿刁提升对战的技巧,想必公子知道也会高兴的,于是二人便走至院中。
“前几日我在对铁青的时候,被他那铁链缠的紧,你可有破解之法。”
虽说她是赢了比赛,但她还是想要找到克制那长链的方法,她试过许多次,若无法近身亦是难以破解,正巧谢玄在侧,他对战经验极为丰富,正好可以做她的陪练军师。
“若要找到可知对手的方法,必须要找到对方出手的窍门,不如今日今日你便用铁青的方法来与我对战,试试找出他的弱处,你过目不忘,应当记得他使如何出手的。”谢玄道。
这也是公子教他的法子,如同下棋,若要赢得对手,首先便要想到他想的地方去,走在他的前面,站在他的位置去思考。
阿刁突然被点醒,于是将自己手中的剑放在一旁,取了亭内软榻上谢知非常盖的毯子,将其绕成长条,模仿者铁链的长度,对着谢玄说道:“开始吧。”
谢玄抽出长剑攻击,阿刁先是跃身退至离他几丈之外的地方,模仿着铁青的动作不断的用手中的“铁链”进行干扰,在与谢玄几个回合的对阵之下,她终于长出了克制铁链的方法。
原来看似轻松地甩出铁链,实际上却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每一次甩出都要克制好力道,其实如果不刻意靠近进行进攻,在远处消耗对手也是极好的克制办法,铁链笨重,不似长剑长刀等兵器可随意收取。
她勾起一抹笑来,走近对谢玄道:“多谢你,我知道了。”
谢玄收回手中的剑,摇了摇头,方法其实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而他只是从旁协助。
说起来,如若阿刁以如今的剑法及天赋训练下去,不出十年,想必天下再无敌手。
谢知非被打斗声吵醒,见身旁无人,想着阿刁不会走远,声响应当就是她发出来的,便披了件氅衣推门来寻。
门一推开,便见阿刁顶着满头的汗珠正对着谢玄微笑,一瞬间他眯起眼,冷冷看着。
“阿刁。”
谢知非的声音一向偏冷,在阿刁面前是可以让自己变得温和,此刻,这声音倒是暴露了他真实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