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就被及时赶到的谢天挡在了身前,手中的剑指向阿刁。
谁都没有料到谢天会出手阻止,没等到谢知非开口,谢玄就紧跟着上前试图拦下谢天出剑的动作,却不料竟被谢天怒瞪一眼,严重责怪他这一路难道就是这般保护公子的。
阿刁垂眼看着谢天的剑端没有出声,亦没有躲避。
“让开。”谢知非一把将挡在身前的谢天推开,紧接着拉着阿刁的手就往马车上走去。
不知为何,许是谢知非的脸色实在太过难看,这下阿刁没躲。
谢天本还想跟上,好在谢玄这下动作迅速,急忙将他拦下:“你傻呀,公子的心思你不会还没看明白吧,我早和你说了,公子待阿刁姑娘不同,好在你没有伤到她,不然你就等着公子的责罚吧。”
“可是她竟然敢打公子。”谢天反驳道,他不是不知道公子待她特别,只是若让他看着她欺负公子,实在是他无法接受。
“你懂什么?榆木疙瘩。”
谢玄越说越上头,好似忘了眼前这人是他兄长般,直至被谢天一个眼神扫过来,才自觉失言,缩了缩脖子,牵着那匹阿刁骑过来的马走向自己的那匹。
谢知非将阿刁按入马车后,一肚子的话再看到阿刁那副平静无波的脸之后,什么也说不出了,二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变得缓和,他不愿再出言破坏,于是掀开门帘冲着远处的谢玄吩咐了一句“启程”。
马车滚滚向前,为了不和天云门的人再次撞见,这次他们选择了和他们相反的路,路程虽绕了些,但好在确定不会和他们相撞,否则他的计划可能会有失败的风险。
一路上相对无言,时间好似调转回二人初次见面的时候,只是二人再无了当初的心境。
阿刁虽眯着眼睛,但僵硬的身体却出卖了她,谢知非则光明正大的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脸色有些差,谢知非心想,看脸颊和手臂,像是瘦了些,至于其他,完全没变,只是,对他的态度同从前可谓是泾渭分明。
虽然闭着眼,但阿刁始终能感受到有一束炙目光在打量着她,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够忽视,可那目光越来越灼热,开始让她难以忽视,最后忍无可忍下睁开眼瞪了一下目光的主人,将身子背了过去。
谢知非怕将人惹恼,便收回目光不再盯着她看,向前一步掀开门帘看向驾马的谢玄:“现在到哪儿了?”
“回公子,已经出了江州城的地界,快得话今夜便能抵达昆州。”
谢知非点了点头,松开手坐回车内。
谢玄的话,阿刁也听到了,她之前听凤七说过,昆州与豫州及建康相邻,他本以为谢知非会借此机会在路上耽搁,没想到却与她的猜想相反,今夜便能到达昆州。
一路上,除了晌午时找了个路边的茶馆喝了些水,马儿便一直都在赶路,也是下马时她才发现谢天除了骑着的那匹,身后竟还跟着两匹马,一匹是凤鸣给她的飞影,另一批则是当初谢知非送来的逸尘。
阿刁朝着逸尘看去时碰巧逸尘也正朝她看来,原本安静的逸尘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吼,马蹄不停地扒着地面,不一会儿就将平整的地面挠出两个浅坑。
看见逸尘,谢知非教他骑马的画面在脑海中跃起,她没法忘记初次驰骋在马背上的快感,那时的她想必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当时那个教她骑马对她那样好的谢知非确是在利用她,那时的谢知非看着如此好骗的自己心中会想些什么呢?
真是个傻子,怎么这么好骗。
想到这,阿刁刚想迈出的脚迟疑地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对着谢知非的身影道:“我会马车上休息,你们快些。”
只留谢知非一人在原地,他看了眼远处的逸尘,又看了眼紧闭的车窗,垂下的眼眸中暗藏着一丝忍耐。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一阵颠簸才将阿刁从睡梦中惊醒,她摸着睡得有些僵硬的脖子,朝外一看,似乎是到了一处客栈。
“赶了一天的路,今夜先在此处歇脚。”谢知非先跳下马车。
“公子,要了三间客房,您看,是在大堂用饭还是?”谢玄问道。
“就在大堂吧。”谢知非扫了眼客栈的环境,随口答道,接着看向一旁的阿刁,“走吧。”
二人一同进入客栈,在指引下去往各自的房间,谢玄则留下将行李一箱箱搬下。
谢天便随着仆役的指引将马牵去了马厩,公子一整日都没同他说话,甚至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他便也不好自讨没趣般的凑在身旁,心中暗想也不知公子是怎么想得,这女子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在粗鲁,本以为大仇得报,公子该不会再同她又什么牵扯,谁料竟然要她护送回将军府。
谢天长叹一声,公子不会真的看上她了吧,那他今天还拿剑对着她,怪不得谢玄要说他是榆木脑袋,他自己现在都想给自己一拳。
待到将马儿拴好,又吩咐了仆役喂些上好的草料,谢天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