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空灵笛声起,台中芸娘身着一袭轻纱粉衣,半遮面,眉眼风情,盈盈回眸,轻盈舞姿起,脚尖轻点鼓面,空中水袖蹁跹,舞姿惊才绝艳,道尽妩媚与娇羞。
一段独舞后,灯影灭,待到众人再次睁眼时,芸娘不知何时消失,众人只觉鼻尖萦绕海棠花香,此时场中舞娘笑颜如花,舞姿热烈如灿阳,尽情道尽花姿绽放之美。
琴声悠悠扬扬,道尽海棠诵。随之琵琶声起,场中花露萧条,舞娘们面露伤怀,舞姿倾颓,道尽花落决然与凄美。
场中观众被舞姿与意境吸引,沉迷其中,宛若花海近在眼前,花开花灭,不枉一生。
眠春羞兮始待开,染尽胭脂倾绝色。万千华谩醉人眼,名艳天下斯人来,一朝兴叹花开时节动柴桑。
阁楼中,二人意犹未尽地看望整曲,不觉意兴阑珊。
“君攸君可知我二人所饮之酒为何物?”褚清此时酒意上头,眉眼含笑俏皮地看向对面之人,浅笑着问道。
看着眼前之人面露娇憨,眸中含笑,谢玄景不由目光微愣,随即面露温柔笑意,故意轻声问道:“愿闻其详。”
“这酒呀,是我和陌尘特意寻了南山海棠入酒,再用山涧溪水酿造,入口温醇,花香酒意绵绵,就是后劲极大。”
褚清眼中带上几分醉意,话落,摇摇踉跄间起身,竟将门窗推开来,倚在窗边,回头笑得得意道:“你看,这些人都是为了看花海而来,我是花海主人啊。”
谢玄景静静听着,唇边一抹温润笑意,心中确信那人确实喝醉了。
随后见其还要将身子往外探时,终于起身,走到身旁,拉住大醉的褚清,轻声问道:“褚清,你可还记得谢渊?”
等待间,一双眼眸深邃而深沉,紧紧望着怀中之人。
“褚清啊,我识得,是我。”褚清笑嘻嘻回道,随后打了个酒隔,正要再说时,门口处,传来一阵敲门声。
“郡主,晓得你在里面,我要进来啦。”屋外,芸娘满面春风道。
话落,屋门被推开,芸娘和凌华站在屋外看向里头尚来不及分开的二人。
三人面面相嘘,众人愣神间,褚清醉倒,扑在谢玄景怀中。
“你是何人?”凌华目光微动,眉间微皱,上前几步,欲接过清河郡主,却被谢玄景阻止,二人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皆含敌意。
“我是她的人。”凌华不怯道。
“哦,如此说来,你是她夫君?”谢玄景稳稳抱住怀中之人,眉眼上挑。
“不是。”凌华向来正直,一心只想接回清河郡主,并未留意到谢玄景眼中突如其来的笑意。
“你既不是她夫君,又不是她兄长,恕我不能把她交给你。”谢玄景理直气壮道。
“你~”凌华气结,不悦看向来人,眼中波澜暗涌。
“你二人既然都是郡主朋友,不妨以和为贵,如今她已醉得不省人意,不如将她带去里间休息,待明日醒来再说如何?”
芸娘本想置身事外,清河郡主本就好绝色男子,府中藏有六位貌美郎君是世人皆知之事,搞不好面前这位会不会也是其中之一。
但碍于心上人在,二人隐有争风吃醋那味,教她如何能好好看戏,只能硬着头皮夹在两个英俊的男子中劝和道。
“不行。”谁料二人异口同声道。
那这该如何是好,眼看双方僵持不下,芸娘只得无奈陪在一旁。
那二人虽对于清河郡主归属权不逞相让,但到底还是听进了芸娘的话,在一阵紧张兮兮的挪动下,清河郡主安安稳稳地睡在里间榻上,身上的衣服还是芸娘帮着脱的。
一阵忙活后,三人端坐在外间,眼瞅着要枯坐一夜守着清河郡主的架势,芸娘本就是夜猫子,但也架不住无所事事得干坐着,不到片刻便哈欠连天,心想这艳福也就里头那位不知风月、却处处留情的傻子才能享受了。
芸娘实在犯困,索性早早回房休息,反正有凌华在,清河郡主自是出不了岔子,随即安心离去,顺便吩咐人给里头那两位上点浓茶醒神。
注释:君攸,出自《诗经》中,岂弟君子,福禄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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