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善渊有些失望的将手中的画放下,他画的明明是妖君渃舟,不知哪一处像妖官子楚。
渃舟竟没看出那是自己,许是着人族的衣袍久了,便也淡忘了妖袍时的模样。
“渃舟,你特意来白帝殿,就只为了陈府的赏钱?”
“那不然呢?我们又没有别的交情。”
白帝善渊张了张嘴,为自己争取道:“怎么没有别的交情,你我都在御灵剑宗,也算是同门。”
渃舟看不透他的想法,白帝善渊一心想入御灵剑宗,她实在是不理解。
到底图什么呢?
渃舟想不出答案来,御灵剑宗对于白帝而言,只不过是小小的人族宗门罢了。
她作为宗主,自然知道宗门没有什么能让白帝入眼的宝物。
“你已是白帝,为何要入御灵剑宗,你殿中什么也不缺,我怎么也寻不到你入宗门的原由?”
渃舟好奇的看着他,这人古怪的很。
白帝善渊紧张起来,他看向别处,故作着几分清冷。
“在仙族久了,便也对人间有了向往,妖君当得宗主,我为何不能做护宗长老。”
“你果真知道我的身份。”
渃舟并无讶色,说清了也好,一道同那莫名相连的婚事消散,无论白帝善渊入宗门有什么目的,只要不坏了她的事便成。
渃舟停了片刻又道:“在人间我不会泄露你的身份,同时也希望你勿要直言我是妖君。”
白帝善渊点了点头,也算应下了渃舟的话。
见她对自已依旧还有防备,他忍不住问道:“你对我当真没有印象?五千年前我落至妖宫,是你……”
渃舟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开口:“妖族向来为善,救过的人怕是连未见山也住不下,记不记得又有什么重要呢?白帝何必寻求答案。”
“一点都不重要吗?”
白帝善渊喃喃自语,渃舟却是摇了摇头,这人向来做着矛盾的事,先是退婚,后又接近她,实在是怪异。
只要没有恶意,她便也不在乎他想做什么。
世事繁忙,她哪有时辰去顾旁的事。
见白帝善渊看着她发愣,渃舟推了推他。
“陈府的赏钱别忘了给我,你也知妖族资源枯竭,我还得送些过,等小妖们都结了丹,我也能轻松些。”
白帝闻言,只叹自己没有提前准备好灵石,他顿了顿,索性取出随身的储物袋,直接推至她眼前,一道都给了她。
渃舟打开瞧了瞧,连施法也算不出灵石的数量。
“这可不是一个陈府能拿出的灵石,其实你不必如此,妖族还没穷困到这种地步。”
渃舟只拿了陈府许诺的一万灵石,其余的一道还给了白帝善渊。
“我并无轻视之意,是真心想助你。”
他赶忙解释了几句,生怕渃舟误会自己的用意。
渃舟将那一万灵石收好,展颜说道:
“妖族自强方是长久之计,若是都靠旁人,那些小妖怕是也会学着偷懒,两万年前妖族与仙族齐平,如今虽一落千丈,连灵气也不存,但总有一日,妖族还会重回尊位。”
白帝善渊细思着她的话,顿时明了自己该做些什么。
“渃舟你是在怨当初在诛杀念魔震沧后,那几个仙族对妖族不管不顾,还将战功独吞吗?”
那场护佑苍生的大战,真正献上所有的是妖族,仙族才是辅助,只可惜去的仙与妖几乎全军覆没,只余几人生还而已。
白帝善渊正色看着她,心中在乎的紧,只怕她因此也厌了自己。
渃舟缓缓抬头,朝着他似笑非笑:“难道不是吗?仙族名利尽得,而妖族空无一物,还失去了原本的一切。”
白帝善渊不知该如何答,独吞战功的那几个仙族,如今都是仙域的长辈,他们住在冒羊山不出,不受仙规管制,谁拿他们有法子呢?
“既是发生过的事,一定会有证据,你若是信我,我会向各族还原两万年前的真相,为妖族正名。”
渃舟却不怎么信他。
“你这话那个仙族两万年前就说过了,魏长念信了他,如今只剩个魂身,连山神位也被那个仙族夺了去,给了旁人。”
渃舟化出狐狸媚眼,一瞬间又淡去。
“都道狐狸骗人,依我看……你们仙族才是这般。”
白帝善渊闻言,无法反驳一句,他就是仙族,怎么不知渃舟话中的含义。
“你厌恶他们独吞了战功,是否……是否也因此不喜仙族?”
“我倒是不至于连善恶也分不清,那场大战,亦有仙族舍了身,我自是知道孰对孰错,只可惜神族不存,不然冒羊山的那几人也有人收拾了。”
渃舟自知妖族实力不济,如今寻上冒羊山,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只等日后强大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