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您怎么了?”
仙吏不解白帝因何失神,既是对那人族女子无意,为何会如此模样,他呆呆望着大婚玉令,目光完全沉浸在其中。
白帝善渊只觉失去了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这一瞬间,他也明白了为何渃舟总是会怪异的看着他。
“在她眼里,我定是个反复无常的人。”
先是明月仙官以战功求赏,仙帝下旨为两人赐了婚,因白帝不喜仙帝的自作主张,派拾离仙官将婚书退了,但他之后却又接近渃舟,怎么看他的举动都十分矛盾。
“白帝你说的是何人?”
仙吏没见过白帝略带悔恨的模样,好奇的问了一句,白帝善渊叹了叹,只道无事。
这世上或许只有他自己明白,当看到与他有婚约的人族是渃舟时,他是什么心情。
难怪在择灵祭台见到渃舟,她故意装作看不见他,才刚退婚,他又来寻她,想来在渃舟心里,白帝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帝善渊长叹了一声,抬头同仙吏问道:
“长安城那块地方,可还有旁人也名渃舟?”
“回白帝,只有一人名渃舟,那人正是明月仙官的徒弟。”
仙吏说的如此清楚,他再怎么寻借口,也无法再骗自己,早知如此,当初便该自己去退婚,何必假手于旁人。
“这块大婚玉令我留下,余下的你都拿去化仙石,记得将仙石交于明月仙官,多讲几句白帝殿的善言。”
白帝善渊特意交代了几句,只想稍稍同渃舟的师父,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惑魂灯依旧在闪,白帝善渊寻了寻,只见有不少宗门弟子被困在了同一关。
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暂时还无法出来。
他认得御灵剑宗的弟子袍,见他们也被困住,便施法给了提示,苏致本已昏沉,忽而清醒了过来。
白帝善渊早已留了一道神念法相在择灵祭台坐阵,人族不会有性命之忧,他如今急的是另外的事。
他不再犹豫,闪身去了月老仙林。
月老正养着新栽的相守树,新种的树上还没有挂姻缘灵牌,要等长出枝干,才能挂上象征姻缘的灵牌。
两位月老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月老公公栽种相守树,月老婆婆则在树下乘凉。
倒不是月老婆婆要偷闲,而是先前月老公公牵错了姻缘,差点坏了事。
月老婆婆便罚他种一百棵相守树,才许他歇息。
“夫人,我能不能歇一会。”月老公公问道。
“不能!谁先你醉酒时乱牵姻缘,好好的官家小姐,差点让你配上一个老头子,哪有这样配姻缘的?”
“夫人,为夫知道错了,这事也不全怪我,谁让无海仙人要灌我酒。”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清白,做了数万年的月老,竟还犯这样的错误,如何配的上人族的信奉?他们要的是真心相守,而不是随便什么人。”
月老婆婆越说越气,她从仙椅上起身,一把扯过月老公公的耳朵,吼道:
“你听好了,这一百棵相守树是我新培育的品种,你要是少种一棵,或是枯死一棵,都不许回屋休息,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牵姻缘线时不要饮酒,你就是不听!”
“夫人,我真知道错了,你……你轻一些,我这耳朵已经够大了,扯不得了。”
月老公公满满的求生欲,月老婆婆的气还是未消,她拿起唯一没上没挂上姻缘树的那张姻缘灵牌,叹道:
“这姑娘的姻缘牌自行断开,定也是你的错,同你说过多少次了姻缘树该淘汰了,要多种些相守树,你就是不听,姻缘树需月老牵线,但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愿意被我们随意牵线呢?牵上的人,又不一定是对的。”
月老婆婆叹了叹,望向两万年前她种下的相守树,这棵树是月老殿开的最茂盛的一棵,占了最大的一块地,每每心情不佳,见了这棵相守树,便也欢喜了。
“还是我的相守树好,姻缘灵牌两两奔赴,无需我们干涉,只需日日浇浇水,给些灵气便好,他们由主人的心意选择,奔向正确的人,从没出过错。”
姻缘树与相守树,月老婆婆更加喜欢相守树,只因它从不出错,相守树上的人族,所选的都是良人。
“夫人,姻缘树上古便有了,我们也不好全将它们换成相守树,仙职中便说了月老不能砍树。”
月老婆婆将目光移向姻缘树,淡淡道:“这树只占了个好名字,弄出了多少烂姻缘,我不眠不休的去改,也改不完,你瞧……这相守树上的人族,都是一生一世的,寿命有长短,但相守情谊却不是假的。”
姻缘树可更改,完全不由人族所选,不少都是胡乱的姻缘,但这相守树,全由人族真实的心意,树灵引导择出良人,不会被人族以外的力量控制。
月老婆婆望了望不见尽头的姻缘树与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