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竟然是卞国王室后代——温霁。
十年前,卞国大乱,未防止遭到迫害,除了登基的卞武王,卞国其他公子纷纷逃往他国。
在卞国内内忧外患之时,卞武王把自己的次子——温霁父亲扔到梁国为质。
卞国是大国,而梁国是小国。
由大国向小国输送质子,是何等屈辱的一件事,可见温父不受宠程度。
谁知道卞武王膝下的孩子病死得病死,气死得气死……竟然没剩下一个,而他如今突然暴毙身亡,卞国再次乱成一团。
有人便想起了早些年,被卞武王扔出去的这最不受宠的儿子,虽沉迷酒色去世,可至少留下了一个孩子——温霁。
朝中部分人想要接年仅七岁的温霁回国。
可当初散落他国的其他王室子孙也起了心思,纷纷往卞国赶。
谁先到卞国,自然谁的赢面就大些。
姜来听到这,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孩子甩到卞国去。
但此时的温霁对她颇为警惕,半句话都不肯多说,甚至连着两天都没见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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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来沿着街道找人,最后在一个破马棚里找到了他,他滚在草料中,若不是她打开面板,盯着光点搜索,还真发现不了。
衣服脏得跟泥土已经没什么两样,唇色白成了墙纸,但面颊发红。
她伸手碰了碰,烧得滚烫。
怎么烧成了这样!
姜来弯腰把人抱起来,发现这孩子虽然年龄还小,但身高已经不低,她这个身子还真拖不动,只好跑出去寻人来帮忙。
这几日因为名气大增,不少人来找她算命,附近的百姓都面熟。
她走了两步,就碰到个拉牛粪的。
面对热情的老伯伯,她犹豫了片刻,利索地把人抬上了粪车。
温霁烧得发红的眼睛半睁开,又沉沉地闭上,过了一整日,喝药,擦身,烧才慢慢退下。
他似乎做了噩梦。
额头开始冒处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姜来以为又烧了起来,手背压在额头上,不放心,又弯腰用额头去碰。
这小孩突然睁开了眼,怔怔地望着她。
眼睛没有那么红了。
姜来吓了一跳,跳起来:“你……你醒了?”
温霁还是呆呆地看着她,伸手抓住她的衣角,呓语般:“娘?”
“我不是你娘!”
温霁见她躲开,情绪激动,要撑着坐起来,快要把她身上那块布扯下来了的:“娘……”
完蛋了。
不会烧傻了吧?
姜来被雷劈了般,也有了想哭的冲动,她深吸一口气,把脸凑近:“喂,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温霁乌黑的眸子盯着她,慢慢的,眼中的情绪如潮水般退去,变得平静无波。
“巫师。”
姜来也定下心来:“吓死我了,以为烧出了毛病。”
姜来把放在一边粥递过去:“还想着怎么喂你呢,醒了正好,把饭吃了。”
温霁温顺地低头吃饭,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粗布麻衣,虽不昂贵,但干净整洁,面上皮肤也都被清理干净,神情微变,抓住碗的手紧了紧。
“放心,没有毒。”姜来见他迟迟不动,凑过来,喝了一口,又端过去。
温霁长长的睫毛轻颤:“你为我换的衣服?”
“要不然呢?”
温霁唇也跟着颤,不可置信地望过来,羞恼道:“可你……”
姜来抬起了眉毛:“我怎么了?”
温霁闭上了嘴,只是耳朵却莫名其妙地烧得通红,甚至脸颊也开始泛红,吓了姜来一跳,凑过来,就要摸他的额头,却被躲过去。
温霁抱着碗,羞恼地瞪过来。
姜来:“是不是又烧起来了?难受吗?”
温霁的唇抿紧了,垂下眼睫,盖住了所有的情绪,突然低声问道,“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我?”
外面的风声打了许多,树枝岌岌可危地摇摆了许久,发出呻.吟。窗纸挡不住从缝隙中冒出来的冷气,连烛火也跟着摇曳。
而烛光下,姜来的脸明明灭灭。
她问言坐直,甚至到了一杯茶,端着碗,在嘴边啜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缓缓道:“因为我知道你是谁。”
空气瞬间寂静。
温霁听不到任何声音,双手紧紧地拽住了被子,眼睛睁大。
他睫毛颤动,一瞬间,惶恐一闪而过,变为杀意,却又极快地消散。
姜来掐起手指,随即在桌子上敲了一下,把人的视线吸引过来,才咳嗽一声,继续说道:“这就是我的本事,天下之事,没有我算不出来的。”
窗外天色逐渐昏暗,室内点亮了一根烛火,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