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双当年曾邀请宁天烛来北域玩耍,因着她说想看雪,所以千里迢迢以卷轴带来飘雪,更不知在哪里捉了只天狐来给宁天烛做围脖,后来那天狐让宁天烛养做了灵宠,北域也就没去成,为此霍无双还同她置了气,让系统好一阵在她耳边嘟囔。
整一年的时间,霍无双都未曾再去见过她。系统中有个白月光数值,在此世界的天之骄子面前做的越完美越好,那个白月光数值就会上升,如果下降到一定程度,宁天烛就会失去生命。起先宁天烛还算悠闲,因着系统并未提示她白月光的数值下降。后半年,不用系统嘟囔,宁天烛自己便慌了起来,生怕哪天半夜连系统的播报声都没听见就睡“死”过去。
于是她开始试着给霍无双写信,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慌不择路的馊主意。一连五封信,写完后她的白月光值直往下掉,虽然也只是一点点,但没经历过这场面的宁天烛,不用系统动手,她自己都差点把自己吓厥过去。
信是不能寄的了,只能在有可能认识霍无双的其他人身上旁敲侧击,好刷刷存在感,让霍无双自己来找她。
这时间长达几个月,宁天烛病了又好好了又病,终于在年末的冬天等到了霍无双。白月光值很快恢复。但这不能使她的心落下去,反而使她养成了每每见到霍无双便心惊胆颤的条件反射。从此之后,霍无双成了她的第一优先级,就是有一群姿态各异的人在她面前,她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也只有霍无双。
想到过去悲催的经历,宁天烛抹了把脸。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如果有可能她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一面霍无双了。
抬眼,宁天烛与封息面面相对。
眼前人大概对于她总一惊一乍的印象已经刻入心里,说不得还要疑心她的脑子是否出了问题。
她把手放在唇上咳了咳,把怀里的手帕抽出来丢给封息道:“这手绢是谁给你绣的,上面的白狐狸看起来有点吓人。”
封息好脾气地没有生气解释道:“不是白狐狸,是天狐。听说他的皮毛能够自己升温。这是我奶奶绣的,不过她很早就去世了,我没见过她。”
“奶奶?”
“嗯。我奶奶是个很好的人,她做的玉兔糕特别好吃。”
“你吃过?”刚还不是说没见过。
“我爷爷说的。”
“哦。”
宁天烛抬起头仔细看着烤火的少年,她看了许久,从暖黄色的眉眼到曲线分明的下颌,半晌,问道:“你叫……封息?”
少年不明所以看了过来,一双眸子在火光下映的剔透。
“哪个封哪个息?”她问道。
封息便垂下头寻了一个木棍,于尘土地上划着,一笔一划划出了两个字。
“我名字是奶奶取的,虽然我们从没有见过面。”封息低低地感怀道。
或许是因为他继承了奶奶的特殊血脉,所以即便没有相见,他也对其感触颇深。
蜀地群妖与人族杂居之地有一从古至今传到此的特殊血脉,传言生此血脉之人多生男童,若为男童则普普通通与常人无异,可若为女童则血液便带有异香,大多天赋较高,更重要的是做合欢鼎炉则可助对方事半功倍,因而常被邪修所盯上。
宁天烛曾经的丫鬟宝月便是这种血脉。好在有祖上传承的项链化作为掩护,十岁时又来到白家遇到了宁天烛。
拥有这种的血脉既是恩赐也是诅咒,很多人熬不到修为大成就已然遭遇不测。
封息这方手帕上所绣手法正是宝月惯用的,而那缺耳天狐也正是她当年所有。今离她身死分明已过百年,原以为是萍水相逢,没想到是早有渊源。
看了看眼前这位疑似女化男身的“龙傲天”。
宁天烛沉默片刻,道:“名字挺好听的。”
不知是否是心中已有了决断,所以她看着眼前的封息倒真看出了不少与宝月的相似之处,比如这鼻梁,当真跟宝月变换男身时一模一样。
她看着封息把掉出来一角的熟悉法坠快速且小心地塞回了自己的衣服内。
那坠子便是当年宝月那个能够变换男女的坠子。
这小孩竟然真是个女娃娃。
如今家中只剩她一个,千里迢迢来拿订婚玉佩投奔,思及她的身份,想必这其中另有隐情。作为合欢脉,为了隐藏女子身份而找一个挡箭牌的人确实也是有的。
就是不知宁家这边究竟是怎样嘱托的了,这边为报恩定下婚约时是否答应过帮忙隐藏合欢脉女子的身份?
系统那边大概是觉得她直接就退婚,等着以后被打脸就行,然后就什么都没告诉。导致现在宁天烛没办法知道宁家与封家的具体纠葛。
两个人烤了一会儿灶火,门外有人来敲门。打开一看是一个捧着柿子的中年女人,圆润的身体显示着她家中康乐,眼角面上的皱纹是岁月雕琢的痕迹。
宁天烛站在门口不说话,她哪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