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烛不曾想自己当真属于有缘人的一个,经过替身一事她深深地明白了些道理,那就是在这个玄幻古怪的世界中,任何看起来没道理的东西都能成真。
看着面前长得和善的大和尚,宁天烛又喝了口茶:嗯,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他有缘呢。
她在这茶室已经喝了三盏茶,而且她喝的很慢,因为要注意优雅,然而期间这和尚没说一句话!
宁天烛觉得这大和尚是在玩她。难道是有什么一旦提前开口就会失败的规矩吗?!
坐了一会儿宁天烛熬不下去,她腿都麻了,于是只能认输开口:“大师,不知能否为家母求张平安符?”
那大和尚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贫僧还在想莫非这次要让小施主赢了?”
宁天烛:……
宁天烛完美的微笑有些崩裂:“所以真的有谁先说话谁就输的赌局吗?”
你你你怎么能公开破戒!
大和尚道:“我们这一派并无那么多规矩。而且贫僧只是与弟子多年前定下了一个约定而已,只是至今还无人能做到。”
宁天烛问道:“那不说话的最长记录是多少?”
大和尚笑曰:“三十一天。归一宗剑尊祝无暇来了这茶室同贫僧静坐了三十一天未说一句话。”
宁天烛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大和尚的身份可能比她想的还厉害点。那可是归一宗!那可是祝无暇!
“大师与祝仙长雅极。”
理解不了,但是尊重祝福。
大和尚又笑出了声:“小姑娘说话有趣,有趣。”
宁天烛微笑:那是,她骂人的时候相信会有很多人希望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否则他祖宗十八代可就要遭殃了喽。
两个人聊了两句,临走前大和尚对宁天烛道:“若是小施主有空,可以时常来寻我,想必同小施主这样有趣的人相处,必能悟得很多禅趣。”
宁天烛问:“我若来大师您会讲禅吗?”
大和尚道:“若施主希望,那便自然会有。只是这大千世界,其实无不有禅。”
宁天烛颔了颔首出门了。
虽然她挺想出来玩的,但是等回去之后恐怕白夫人要发疯了,不发疯应该也挺压抑的,只能等她消气之后再出来。
僧人将宁天烛送出,回来后大和尚问他:“了因,你觉得这姑娘如何?”
了因想到方才他走出门本想叫白霜进来却看到了了主仆别离的场景:“这姑娘有一副“罗刹身,度母心”。”
慧能叹道:“看来这次的佛子转世或许当真要归来了。”
然而被评价如此之高的宁天烛却气坏了,她盯着侍女下人堆里的宝月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这一趟算是白出来了!
回了家白夫人左瞧瞧右看看很是满意,又收到了自己小女儿求的慧能大师地护身符简直乐开了花,一整周心情都非常愉悦。
当晚,宁天烛气闷开窗,却发现应该在自己房里睡觉的某个石头正抱着腿蜷缩在她窗下,听到开窗的声音立刻惊醒,瞪着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睛看着她。
宁天烛冷冷地盯了她半晌,直把她的脑袋盯到了地上,这才开口道:“这么怕我死那还敢不走。”
宝月咬了咬唇,不吱声。
宁天烛啪嗒一下把窗关了回去,过了几息,窗内传来她熟悉的声音:“滚过来去塌上睡。”
因着替身的缘故,加上宁天烛岁数小,所以两人倒是并没有很分开太远的距离,宝月睡在外塌也是常有的事。
宁天烛在窗子旁等了等没听到回应,又担心地把窗子推开。
正要去塌上的宝月看着她怔了怔,瞬间落了珍珠大的眼泪,哑声道:“小……姐。”
宁天烛:……失策了,这样感觉自己的威严都没有了。
没有威严的小姐跟石头做的宝月躺在一间屋内。
宝月道:“小姐,我不走。”
宁天烛想的却是可能要多扔几遍,或者再做一做思想工作:“你年纪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懂,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宝月道:“奴相信小姐的。”
宁天烛叹了口气:“嗯。”
宝月道:“小姐。”
宁天烛不耐烦道:“嗯?”
宝月道:“小姐说的,其实我都知道。”
宁天烛翻了翻身看着不远处塌上的人道:“但是你不懂。”
宝月道:“我懂。如果我走了,青丘的凤凰一族会接纳我,虽然可能不会有现在过得精细,但是那道士说我这样的天赋一般都挺高,我可以修炼成为一方大能,到那时候我就要什么都有什么了。而现在我依附于小姐,就连身世也被小姐识破,或许某一天小姐不再喜欢我,那我就要倒大霉了。”
宁天烛怔了怔:“那我叫你走你怎么不走?”难道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