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说:“我们家老爷去外地了,夫人暂且不在家,请霍小公子回去吧。”
小霍无双问:“我不见他们,我是要见青女。”
想到大病初愈的自家小姐,宝月的眸子更冷了道:“小姐也不在家。”
小霍无双颦眉:“她不是生病了吗?不在家又能去哪?”
没人回答他,大家都冷冷地看着他。
小霍无双后知后觉,他打量了一周,发现竟都是如此。
他道:“邪修邪术害人害己,我降妖除魔你们为何不感激我,反而要冷待我?”
言罢也冷下了脸。
众人推搡他让他往外走,小霍无双抬手打掉了揪他衣领的人的手。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众人一时忘记了白府的阵法,纷纷上前阻挠。
小霍无双虽未正式拜师修习,然而他父亲就是剑修,自然他也学了些。
很快人群中有人跌倒,有人被他敲到脑袋、手惊呼出声。
宁天烛听到动静时正在自己院子里踢着毽子,闻言放下了东西,理了理头发和衣衫然后朝门口而去。
门口乱糟糟的,大丫鬟上前道:“成何体统!还不都住手!”
宝月豁然回头,瞬间心虚地走到了自家小姐身旁。白家众人也终于一个两个捂着痛处跟小霍无双分开。
小霍无双站在原地,嫩绿加粉的衣衫有些乱了,他看着门口台阶处的宁天烛不言不语,面上没有欣喜也没有落寞,一双眸子像两颗黑色的玉石。
宁天烛与他对视片刻初见清雅的面庞露出了温和的浅笑,随即又收敛了些,看向白府的人道:“霍哥哥他们是我恩人,怎可如此无礼以对?从今往后不管何时他都将是我白府贵客。宝月,拿腰牌来。”
白家管束甚严,出府入府皆有腰牌才行,且腰牌登记条理清晰,连她若不出府都不给,这也正是之前宁天烛没能拿到腰牌直接给霍痴的原因。其实她倒是也能去偷搞一个,但是霍痴说他能劈开那第一层法阵,所以宁天烛才没冒险。紧急法阵开启后即便是腰牌也无用。只是没想到霍痴不知是何原因没劈,最后还得她去把紧急法阵关闭。不过好在现因着替身一事,她在府里的权利大了些,白母他们对于府中的一些事也都由着她来了。
宝月抿了抿唇递给了宁天烛腰牌。
有人嘟囔:“这算哪门子的恩人。”仇人还差不多。
大丫鬟颦了颦眉叫那人出来受罚。小姐说是恩人,那便是恩人,这人怎可反驳小姐的话?
宁天烛顺着台阶而下,步履轻盈又款款。她将腰牌放到了小霍无双手里道:“今日怎么穿了嫩绿粉色的衣服?”
小霍无双维持不住自己的气势,连站姿都乖巧了很多,他脸上又泛起薄红还记得维持自己矜傲的姿态。
“母亲让我穿的…………不好看吗?”
宁天烛将他认真上下看了看,只这一秒钟便让小霍无双站的更加僵直了些,听她道:“好看的,霍哥哥穿什么都好看。不过穿红衣最好看。”
系统框内显示着霍无双的生平与它预测要走的未来,似这种重量的人的未来它是可以预测的,因着宿主和它就是为了促成这群天之骄子的未来而来。
那上面写着小霍无双喜欢大红的颜色,往后会成为归一宗的第一剑修。既然如此那当然是红衣更与他相配。宁天烛微笑着带着同手同脚的小霍无双进门。
然而霍无双的傲倨与孤高才刚于宁天烛的眼前显露头角。
总之从今以后小霍无双能够随时来找宁天烛玩耍,青梅竹马的故事也才开始书写。
*
终于空下来去街市上买了一堆东西的宁天烛和封息回到了家。
虽然总说要向前看,可宝月于宁天烛是不同的,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亲人姐妹,思及此宁天烛便一时也没办法丢开封息独自一人去往云梦泽。
宁天烛问道:“你奶奶死的时候开心吗?”
封息抽了抽嘴角,她终于发觉宁天烛完全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美好,其实自从宁天烛毫不犹豫地扔出那桶粪水去之时她就应该意识到这是个“奇女子”,她吐槽道:“谁家会像你这样问的。”
宁天烛奇怪:“那该怎么问?”
封息想了想了却也想不出:“总之不该这样问吧,你怎么老问我奶奶的事?”
宁天烛道:“好奇嘛,她不是跟你是一样的血脉。”
封息道:“我奶奶的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年轻时好像在云梦泽待了一阵,后来来北域游历就遇到了我爷爷。”
宁天烛摸了摸自己鼻子嘟囔道:“游历好啊,我以后也想去游历。”
两人往屋内走去,封息被她搂着胳膊走有些扭捏。
她已经女扮男装了很多年,或者说基本上是从小到大都是男子身份,除了家里人从来都没什么人会以女子的身份看她,乍一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