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下巴,皱着眉头给他出主意:“要不去问问师尊?”
反正师尊什么都知道。
霍无双问没问师尊付归云不知道,然而她此刻想起当年的事却总觉得叹然。
少年人总有太多事情要做,总有太多远方要闯,总有许多大道要悟。
池塘边付归云道:“等着弟子考核结束后我便去问,到时候羲和镜花台的法器也就送来了。”
那是一个可以看人前世今生的神器。
*
关于什么花溪什么西境羲和,甚至于归一宗上层的弯弯绕绕,都不关宁天烛等新弟子的事情。
入道很简单,但修行却不易。
尽管宁天烛每天练剑练的手都抖了,但是效果还是差强人意。
水属性的五行去修剑倒是也有些例子,然而全都是化水为冰,虽然锋利提上去了,但是总不如原本的属性省力。
宁天烛的目标如果是第一,那她可以去按这个方式修炼,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水和冰的转化变快,她总会成为第一。
然而她的目标如果是霍无双就有些麻烦了,因为依照霍无双的天资,说不定用不了一百年他就要飞升了,所以宁天烛在思考还有没有其他的路子能走。
她的修炼因此耽搁,于是只能在剑道上面弥补。
挥剑不仅仅是个体力活,更是个脑力活,如果不想挥了一天剑和没挥一样。那宁天烛必须集中精神,去感知、去记忆。
太阳落下,风过无音,宁天烛颤抖着手收了剑,准备回去休息。
她的短板是体力和剑道,而封息的短板就是文化课了,所以虽然两人想要同吃同住、一同修炼,但偶尔也办不到。
好在她们也并不是什么失去了依靠的大树就没办法活着的人。
宁天烛一转头就停了脚步。
不远处的树底下站着一个面容俊俏又冷漠少年。
时人有驻颜丹,可让凡人修士容颜常驻,但很少有人在年少之时就服下那种丹药,还有一些特殊的功法会造成这种情况,比如路生看起来就仍是少年的样子,实际上他跟霍无双也只差了不到二十年的岁数。
宋错当年入了白府却在白府危难之时勾结了前来夺宝的邪修,宁天烛落入邪修之手险些丧命,好在霍无双和当时来她们家做客的付归云救出了她。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宁天烛能够理解宋错的所作所为,然而也仅仅如此罢了,要她原谅,实在是无稽之谈。不过也多亏了他,白霜彻底知道了凡人跟修士的差距,收敛了自己的心,最终才能头也不回地告别一切。
“冯师姐呢?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宁天烛掏出手绢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
眼前人似乎有些踌躇,半晌淡淡开口道:“她回了弟子院,我……路过。”
怪怪的。
宁天烛打量了他一下,没打量出什么。
也是,如果要杀人时恶意外露那么没人会不反抗。
宋错当年应该是去了西境,或许他正是邪修派来的。
宁天烛抬头欲跟他告辞。
冯知悔却接着道:“我想要去找封息要本书,听管事说那本书是他借走了。”
这句话比第一句话说的要顺畅,已经使人分不清是借口还是真实了。
宁天烛歪了歪头道:“他应该回了小院了,我带你去?”
冯知悔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冰凉,好像地上的冰块,他皮肤是白的,这些年的蜕变让他变得有一种阴郁的俊秀。
“多谢。”他说道。
“不客气。”
路上宁天烛踩在冻干的雪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同冯知悔并肩走着好似朋友,又因着两人的相貌或是冯知悔渐缓的眼神而像是一对小情侣。
“宁师妹一直生活在幽州吗?”冯知悔问道。
“嗯。”宁天烛应的十分不走心。
冯知悔便说起幽州好玩的事情来,哪个小镇有什么庙会,哪个山里有什么奇观。他冷漠时当真似个没心的雪人,可当这雪人独独对你露出那柔软的内里时,总让人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宁天烛没在幽州生活几天对于他说的事情一概避而不谈,又担心因此露馅,于是只好重整精神反客为主。
“冯师兄跟冯师姐的关系看起来很好,你们两个是双胞胎吗?”
一聊到这些冯知悔眉宇间的暖意就淡了淡。
“不是。”他简短地回答道。
宁天烛见他闭嘴,散漫的哦了一声又从周围小路上捡起了跟棍子,边走边饶有兴致地敲打着枝叶上的霜雪。
冯知悔便又忍不住问道:“你跟封息的关系看起来也不错,是从小一同长大吗?”
提到封息,宁天烛终于正眼看向了他,那一双活泼的眼睛微微弯着带着三分玩世不恭。
“他在琅琊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