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伸出一个拳头,想揍在他脸上。
下一秒,徐让欢突然睁眼,幽幽道,“薛姑娘在做什么?”
薛均安紧急刹住手,装模做样,“没事,我活动活动筋骨,活动活动筋骨。”
徐让欢没理她,“药呢?”
“好了好了,太子殿下,药在这儿呢。”薛均安把桌上的药拿过来。
徐让欢起身坐在床边,冷笑道,“出宫不过几日,就把规矩忘了?”
“没忘没忘。”薛均安把其中一粒吞进肚里。
试毒嘛,她晓得。
服下药,薛均安还贴心的张开嘴巴,给徐让欢检查她是否全部咽下,“啊——”
见状,徐让欢也不再多说什么,将药丸收入袖中。
只可惜,徐让欢拿了药,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须臾又躺回床上。
这下薛均安可急了,那是她的床,他占了,她睡哪儿啊?
“你……”薛均安来回踱步。
可他是太子殿下,他不主动走,她也不好赶,只得安安静静待着,干着急。
就这么等啊等,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薛均安坐在凳子上困得快睡着了。
不得已,徐让欢睡床上,薛均安抱出一床被褥,打起地铺。
“你父亲让我放你出宫,你说我是放,是不放?”少年闭着眼睛,声线在这寂静的冬夜里听起来格外放寒。
薛均安思考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奴婢此生追随太子殿下。”
徐让欢缄默一瞬,淡淡重复,“此生追随太子殿下。”
“好一个此生追随太子殿下。”徐让欢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徐让欢早已不见踪影。
薛均安从地上坐起来,迷迷糊糊揉揉眼睛,似是没睡醒。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却也没发觉徐让欢是何时离开的。
看着好整以暇的床铺,薛均安自言自语似的喃喃,“此人留得愈久,祸患愈大,需得尽快找到拔除之法。”
“三小姐,您醒了吗?容窈来服侍您穿衣打扮。”这时,在屋外踟蹰已久的容窈小心翼翼出声。
薛均安辛苦一晚上,蓬头垢面打开门,“进来吧。”
容窈一愣,咽了口口水,“是。”
好家伙,还是个大工程。
*
“阿嚏——”
多亏徐让欢,薛均安着凉了。
容窈手持一件斗篷,在后面跟着薛均安,“三小姐,您身子弱,在室外万万不可贪凉。”
容窈将斗篷披在薛均安身上,薛均安紧了紧。
贪凉?
不不不,她可不贪凉。
若如不是昨夜徐让欢抢了她温暖的被褥,害她只得盖着夏日的薄被入眠,她怎会着凉?
薛均安回头看她,温柔的笑,“到堂屋就这几步路,没事的容窈,你不必太担心我。”
“是。”容窈脸一红。
三小姐好温柔。
不过,容窈不知道,薛均安转回头后,笑容立刻冷在嘴角。
边走边想,还完美太子呢,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迟早被我虐的体无完肤!
内室到堂屋不远,薛均安算来得早的,到时只四人。
邹氏、薛谭,还有……
看见檀棠生和徐惊冬的脸时,薛均安不自觉眉头一皱。
这二人怎么整日里阴魂不散的?
她不动声色,缓慢将斗篷脱下,递给容窈,随后落座在薛谭身边,向二位长辈问好,“父亲,祖母。”
接着,纤纤玉指捻起汤勺,薛均安盛了一碗白粥,自顾自喝起来。
“安安昨夜睡得可好?”薛谭问。
薛均安点点头,“很好。”
“那就好。”薛谭笑了。
薛均安的房间,他一直有命下人定期打扫。
“哟,小安子来了。”徐惊冬坐在邹氏身边,看到薛均安时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他站起身,一手撑着桌面,一手自然的搂住薛均安的肩,举止亲密。
“安安,这位是……”檀棠生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失落、慌乱、不知所措、甚至还有一丝敌意。
徐惊冬轻咳两声,伸出一只手,“檀公子,久仰大名,我乃安安未来夫君。”
闻言,不光是檀棠生震住了,就连素来以稳重自持的薛谭也一口茶险些从嘴里喷出来。
男人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摆,横眉怒目看徐惊冬,“年纪轻轻如此轻浮,实在不像话。”
邹氏倒是眉开眼笑,乐呵呵的,“谭儿啊,咱们都老了,我倒是挺喜欢这年轻人直来直往的性子。”
说话间,邹氏一直盯着徐惊冬腰间的令牌和玉佩,水性成色,一看便知价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