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科尔作为AB旗下的子公司，向它采购那简直是板上钉钉，赵晴作为采购过来审核的意义不大，她也知道，本次出差主要是以产品团队为主，其他人都是辅助。
既然是以产品为主导，那晚上科尔宴请的时候把焦点全放在顾煜身上自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看看自己这边的队伍，一同过来的赵晴是女孩，张浩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面对着摆了一排任君挑选的红白黄啤，顾煜硬着头皮不得不迎难而上。
“诶呀，你们张总自己就是青年才俊，这手底下的人也各个年轻有为啊。”科尔的赵厂满脸笑容，圆润饱满的脸盘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实干型的管理者，倒像是个商务出身的社交达人。年过五十的人夸起年轻人来，各种赞扬甚至于有点夸张的词汇从他口中吐出，活脱脱一个典型的乙方形象。
那话头顾煜也不知如何接，只能干干地陪笑，间或应和一两句。好在对方也不太需要他的回应，赵厂和科尔的销售两人自己就把整个场子热了起来。那一套敬酒劝酒的路数使出来，顾煜也没招架得住，迫不得已跟着喝了好些。他没有一杯杯数，但那明显越来越热的脸就已经是在提醒他注意了。
即便是在同一张桌子上，人类的悲喜也并不相通。顾煜正艰难地推脱着那一套套的祝酒词，而赵晴和张浩俩坐在一起，仿佛和热火朝天的另外半桌毫不相干一般，轻松地吃着小菜聊着天。
间或瞧两眼的赵晴见着顾煜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她犹豫了两回，最终还是凑到张浩旁边，放低了声音问道：“顾工好像喝不了了，咱们要不劝劝科尔的人吧？”
原本并没有很在意的张浩扫了一眼桌上的情况，心里也升起了一丝丝担忧。其实在他心目中，带有商务性质的业务拓展岗位，喝酒几乎就像是社交一样必备的技能，是以他对此很放心。只不过，看起来顾煜的酒量并不太好，而科尔的劝酒段位又太高。
“但我现在这身体真喝不了酒，要不你去给他解解围？”张浩提议道：“咱俩都在这边不喝，科尔的火力全冲着顾煜去了。”
赵晴闷头考虑了两秒钟后，抄起旁边开了的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些，端上杯子冲着张浩示意，说道：“走，张工您帮忙在边上打打配合。”
两人起身，几步走到那群面红耳赤、激动得唾沫星子乱飞的中年男人中，赵晴一把薅过赵厂的胳膊，端着自己的酒杯硬是跟人家碰了一个，中气十足地说道：“赵厂，既然双方合作的意向这么强烈，科尔又这么配合，那我今天怎么也得跟您喝一个，我先干了。”
周围人眼见着赵晴干脆地喝完了一杯，纷纷叫好，旁边的销售十分有眼力见儿地给她又添满了，赵晴瞥了一眼，继续说道：“您瞧着我都喝完了，你们是不是？”
油光满面的赵厂恍然大悟般地和她对视了一眼，笑呵呵地点了点头：“是是是，够爽快。”他扫视了围在他旁边的科尔的一干人等，说道：“咱们大老爷们，不能输给小姑娘对不对？咱们也都干了~”
众人纷纷响应，喝完这一杯，他们才仿佛突然发现桌上还有赵晴这号人物一般，全都围在了赵晴和张浩旁边。赵晴陪着他们说话，但是却不像顾煜那样有所顾忌，是以他们刚刚劝酒的套路在赵晴身上全都失了效，她嘴皮子也利索，很好地把握住了分寸，凡不是必须的，一律不喝。
张浩陪着赵晴，一起把话题从劝酒拉回了正经的业务讨论，顾煜总算是可以稍微地缓口气。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他拿起筷子，挑挑拣拣地吃了起来。其实这家店的莲藕做得非常好吃，花样繁多心思极巧，但是这一桌子人全都意不在此，桌面上的菜几乎都没怎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