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人一直推她,嘴里焦急地喊:“同学,同学?”
宁沭有些气恼,人都死了怎么宁舟舟还这么阴魂不散?
她睁开眼睛,猛地坐起,心底暗暗发誓这次势必不会心软。她要去阎王殿找判官控诉宁舟舟桩桩件件的罪名,然后让判官枪毙她!
结果起身的时候,浑身无力,天旋地转,又“咚”地倒下去。
“同学?你没事吧?”
宁舟舟担心地询问,这一摔脑袋磕石子上了,把她吓得够呛。
宁沭缓了缓,又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周围围了很多穿蓝白校服的学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心想,地府真是走在潮流前线,连学校校服都一个色儿。
旁边一个老师模样的女人让宁舟舟把宁沭扶到学校医务室,宁舟舟愣了一下,认命地和另一个女生将宁沭扶起来,毕竟是她上体育课的时候扔篮球将人砸晕的。
在医务室躺了一会儿,宁沭逐渐清醒。她眨眨眼,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墙体和淡蓝色的帘子。
她有点懵,脑子一片空白。
旁边校医见她醒了,对一旁做数学题的宁舟舟说:“同学,你妹妹醒了。”
宁舟舟一愣,放下笔走到床边,冲还在发懵的宁沭晃晃手,无奈地对校医解释:“她真不是我妹妹,我只有一个弟弟,我就是……不小心砸到她了。”
校医疑惑:“你俩长这么像,不是姐妹吗?”
宁舟舟听罢,仔细观察下宁沭,发现还真有点像。
“可能是巧合吧。”
宁沭听到对话,反应了下,有些气恼,抓住宁舟舟手腕,气若游丝又坚定不移地喊:“妈,你是我妈,能不像我吗?”
话音刚落,医务室里寂静无声,宁舟舟和校医僵住。
似是才反应过来,宁沭又心虚解释:“我是您女儿,我能不像您吗?”
校医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有些不确定地问宁舟舟:“你不会把她砸傻了吧?”
宁舟舟急忙摆手:“不,不是,我就练习投篮,没使多大力咧,不怪我。”
经此一遭,宁沭理智回归,她撑着床板起身,摸了摸后脑勺,发现有个包,怪不得怎么躺着都痛。
她心里嘀咕:看来自己没死成,被拉到医院了。拉着宁舟舟语气不耐烦地说:“妈,我向您道歉,我不该顶嘴。但是您也有点过分了,您看您骂我那些话,我也难受死了,咱一笔勾销行不行?”
校医被这番话震惊了,手里的器皿“哐当”掉地上。
宁沭被吓到了,猛地回头,似是才看到房间里还有第三人,回头望向校医,不可思议到:“徐峥?”
“……”
校医尴尬地挠头,没头发的自己是有点子像徐峥。
宁舟舟一脸哀怨,她已经想好该怎么向家里坦白她把一个学生砸成傻子的事了,语气幽幽:“那是校医,你被我篮球砸到了,我把你扶到医务室,我,是你前桌宁舟舟,你,今天刚刚新转来的学生,宁沭。”
宁沭觉得可笑至极,还前桌后桌,她伸手探了探宁舟舟额头,又收回来探自己额头:“没发烧啊,妈你在发什么癫?”
宁沭见宁舟舟不说话,只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她,她顿时有些烦躁,起身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对宁舟舟说:“我,宁沭,你宁舟舟的女儿,你,宁舟舟,我宁沭……的性格阴晴不定喜欢折磨我的亲妈。你听明白了吗?不要再装了,很烦!”
宁舟舟还是面无表我看着她,嘴角微微抽搐。
她有些抓狂,扯了扯头发,虽然她妈的所作所为让她喘不过气,但到底是亲妈,现在装不认识她,让她心底产生一丝恐慌。
后脑勺传来的钝痛让她眼底有些酸涩,正准备继续揭穿宁舟舟的小把戏时,余光瞥到窗外操场,然后懵了。
她有些不确定地眨了眨眼,窗外还是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排队做操,隐约飘进来一两句“全国中小学第八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揉了揉双眼,看向扎着两股麻花辫歪着头盯着她的宁舟舟,宁沭缓慢坐下来,颤抖着手捏了捏宁舟舟脸。
嗯,嫩的嘞。
“啪!”
宁舟舟震惊的目光下,宁沭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嗯,疼的嘞。
她恍惚地问:“现在什么年代?”
宁沭重生了,重生回到她妈十八岁的时候。
她坐在学校花坛边思绪纷飞,这个时候宁舟舟上高二,还没有辍学进厂。上辈子,宁舟舟老是在她耳根子念叨自己不该放弃学业的,没文化只能干苦力。宁沭问她为什么要辍学,宁舟舟又嗫嚅地说不出理由。
她试着去问外婆,外婆说是因为宁舟舟成绩不好,学不下去了,自己提出跟着同龄人去沿海城市进厂。所以后来宁沭听到宁舟舟再次抱怨的时候就讥讽道:“你自己成绩差,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