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自己记忆中的路,许长恒一路走回,可一无所获,问到的人也没有见到她的荷包的。
她请了曾打过交道的小乞丐穆松帮忙,请他让人留意自己的荷包,随后甚是不解地往彭家而去。
她思来想去,能想到的可能会弄丢荷包的时候,只有在与安川用过午膳回去时。
那时大街上人不少,有人从旁边匆忙而过时险些撞到她,是安川拉了她一把。
难道那人是个扒手吗?!
当时她的确没有去查看自己的荷包是否还在,也许就算东西不是那人偷的,也有可能是在那时掉落的。
她懊恼不已,早知如此,就该将东西交给安川保管。
可让她惊疑的是,为何仵作房里的那块碎布也不见了。
据宋汐说,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是她亲自将那块碎片给收进物证箱里的,后来她想要将碎布清洗干净以确定其材质,可周福认为那碎布无关紧要,让她先放一放,故而她并没有来得及处理。
不过,她可以肯定东西的确已经带回仵作房了。
而周福对那块碎片并没有什么印象,更不知道有过什么人碰过甚至拿走。
也就是说,碎布的线索没有了。
两块材质厚度相差无几的碎布同时消失,难道只是巧合吗?
天色渐暗,似是一眨眼便到了黄昏,她再次站在了花茶坊的门前,若有所思。
这一路她想通了一些事,但有些仍是迷团,她是来求解的。
很快便有姑娘发现了她,将这件事告知了谷娘。
谷娘匆忙而来:“许捕快可是还有话要问?”
许长恒颔首,没有进去,只引着她到了旁边僻静的地方,道:“在下此来,为了三件事,还请谷娘如实相告。”
谷娘点头保证道:“定会知无不言。”
“第一件,关于浮桂,”她问道,“在她死前,彭成是否见过她?”
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那么久之前的事,但谷娘虽然惊讶,还是在稍一迟疑后如实道:“没错,他的确见过浮桂,但他们说了什么,我也没有听见。而且,浮桂那丫头的确是自杀的。”
她微一沉吟,又问道:“那谷娘可知,当初在彭家要了浮桂清白的人是谁?”
谷娘点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将浮桂玷污的原来就是彭成的儿子。”
原来那人竟与彭成的关系这般紧密,难怪会如此大胆。
见她眉头紧锁,谷娘小心问道:“许捕快,这件事与翘儿的死可有关系吗?”
她摇头,否认道:“还不确定,我只是想了起来,随口问了问。第二件是,沉钩在最近可曾出去买过什么东西,比如药?”
谷娘很快想了起来:“前些日子她倒是每天都出去,说是奉了翘儿之命去买想成亲用的东西,还有人见过她去过不止一家药铺,可最后也没见她拿回来过什么。”
这么说来,胭脂盒里的□□很有可能就是沉钩买的。
□□虽有巨毒又价格昂贵,但少量却是良药,若是有人买来入药或是药老鼠也不足为奇,但一次买多了定会引起怀疑,是以沉钩是在多家药铺分批量少买的。
“还有一个有关沉钩姑娘的问题。”她沉吟问道,“她是否还是处子之身?”
“沉钩吗?”谷娘点头,“她的确还是个处子,因为她是翘儿的人,没有翘儿点头,她不能接客,我也不敢这么要求她。不过,她自己是有这个意思的,因为她爱财,总想着接了客便能多挣些,只是翘儿是她的救命恩人,翘儿不提,她也不敢说出来。”
所以,又一个谜题解开了。
“之前谷娘曾说,江姑娘原本是不想再与彭家有何纠葛的,可后来她突然改变了主意,还亲自出面帮彭公子招待了他的客人。”她终于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为关键的问题,“我想问的是,那日彭琮带到花茶坊的客人是谁?”
谷娘不假思索地道:“是相国府的人呀,慕容护卫和他的手下。说起来,翘儿与这些人也只见过一面,更无什么往来,不知怎地竟与他死在了一处,实在是想不明白……”
之后她又说了些什么,许长恒并没有听清楚,因为她已经得了她想要的答案。
兄长曾对她说过,所有迷团皆有起因,找到根源,便得真相。
而江南翘与沉钩原本所有不合理的所作所为,皆源自彭琮与他带来的客人。
为什么江南翘一定要嫁给彭家?
其实,她从开始便给了所有人答案。
因为她自始至终的目的都是嫁到彭家,而非彭泽或他的儿子彭琮。
她看中的是彭家的主母之位,因为只有这样她的话在彭家才有份量,可以将喜宴上的酒水换掉,可以让新房的周围直至后门都无下人当值。
但她的目标不在彭家的财,也不在彭家的人,而在彭家的客院。具体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