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的身后跪了下来。
“苕溪……你要干嘛?”疯子说出的话有些哽咽,似乎已经猜到她心中所想,他看不到她,只能用手在空气中胡乱的摸索着。
她伸出手想要扯一扯林之亦的裙角,但是手刚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拿起地上的枯树枝轻轻的捅了捅林之亦的小腿。
林之亦转过身子,看到此刻一大一小两具死尸跪在她的身后,不明所以的看着地上的死尸。
原本一直强忍着的情绪此刻忍不住爆发,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她紧紧的用指甲掐进肉里,说话都有些不顺畅:“你要作甚……”
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疯状吗?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恨不得吸干我们的血吗?
大长老的话在脑海里浮现:“妖就是妖,全无心智,为祸世间,应当除之……”
林之亦心中冷笑,有的时候人比妖还要可怖。
死尸转过那树枝朝自己的肚子捅了捅,随即转过头看向日夜为伴的爱人,她自从变成死尸以来,少有今日这般清醒,不敢再造孽果。
如今林之亦看着这具死尸,倒不觉得先前看的那般恐怖。
死尸手中比划着什么,林之亦看不懂,只能摇着头看着她。
随即那具死尸从地上爬起,走到火堆边拿起一个燃着的木块走到她的面前跪下,另一只手指着上面燃着的火,血泪止不住的从她的脸颊滑落。
林之亦俯下身子,强忍住心中的酸涩,平时死尸浑浊的眼睛:“你想让我烧了你?”
那具死尸点点头。
林之亦直起身子,用手捂住双眼,艰难开口:“好。”
疯子顺着声音扑到他们身旁,语气带着恳求:“不要……苕溪……错的不是我们,为何要我们承担后果……”
死尸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两眼,随即双手用力把他推离自己。
想必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解脱,变成了死尸会失去神智食人鲜血,如今也算是因果报应了。
林之亦凝出业火,朝地上跪着的那两具死尸抛去,然后快速的转身随着方才他们上来的小路跑去,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耳畔只余呼呼风声,腐臭的味道也变得淡薄。
沈翎惊呼一声:“阿媗……”
沈翎看着她快速隐入黑暗的背影,满脸的惧色,随即也朝黑暗中冲去。
林之亦觉得有人在叫她,混着夜里寒风呼啸的声音,还有死尸撕心裂肺的痛呼,她听的不真切。
那些因为药物而被沉淀的记忆在这黑夜中愈发的清晰起来,她借着月光一路狂奔。
恍惚间。
林之亦对着朦胧记忆里的紫色身影摇摇头:“我母亲不是坏人……”
那人疾言厉色,用力的踹了她一脚:“妖就是妖,你娘亲该死,你兄长也是死有余辜……”
林之亦跌跌撞撞在林中穿梭,疯了一般反复喊着:“才不是才不是,该死的是你……”
那疯子在地上胡乱的摸索着,寻着声音将它们找到,再次用力抱住他们,好似要将他们融入自己的体内,唇瓣哆嗦:“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的。”
两具死尸的肉身此刻就剩下白骨架子,身下一滩血水在流着。
但是等了好一会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不知道业火对人是没有伤害的,察觉身侧有热源他胡乱的伸手过去,右手直接握住那还在燃着的柴火,顾不上灼烧的疼痛把那柴火放到自己的胸口处,本就燃着的火焰接触到他的身体,顺着他的衣料顿时将他整个身子围住,整个过程他都只是紧紧抱住地上的白骨不喊一声疼痛。
几人看着这一幕有些震惊,小师妹惊呼一声,朝一侧的冉云深大喊:“师兄……”
轶媣热泪盈眶,她焦急的捧起地上的泥巴,把它撒在那疯子的身上,冉云深见状立马起身脱下自己的披风,在那疯子的身上拍打着。
轶媣反复喊着冉云深,猩红的双眼看向他:“师兄……”
只见火光中传来疯子沙哑苍老的声音:“你们不必救我……让我随她们去了吧。”
闻言二人手中的动作一顿,后退了几步,任由着大火将他们湮灭。
林之亦回到墓山镇并没有回客栈,漫无目的的在长街上走着,泪痕早就被寒风吹干,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流泪,整了心脏异常的难受,就好像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
忽的身侧多了一个人影,她知道是谁,兴许是觉得自己此刻有些狼狈,转过头不看身侧的人:“你来干嘛?”
“来哄小哭包。”他的手自然的轻轻握住林之亦的手腕,侧目看着那张脸。
他的手方才被划开的地方已经结痂,就是这般握着她也能感觉到那刀口的长度。
手腕传来温热的感觉,转过头瞥向那处,害怕自己若是太过用力扯开他的伤口,只是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