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依仗,气得粗喘如牛,恶狠狠地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拂袖而去。
严如玉第一次现场观摩男人吵架,半晌还回味无穷。不料脸上的笑容没收住,被章寺瑾看到,凉凉一瞥。
“殿下满意了?”
颜如玉嬉笑道:“自然,章夫子学富五车,吵架都据理力争,酣畅淋漓,本宫钦佩不已。”
章寺瑾敢对苏黎冷嘲热讽,但却不敢对严如玉顶撞,话头一转道:“殿下日理万机,怎有空光顾寒舍?”
严如玉这才说明来意。
“近来多有叨扰,本宫心中惭愧。横竖夜里也是要过去含香殿,不如早些,晚膳也一并在我那用了,章夫子意下如何?”
章寺瑾没急着答应,目光幽幽。
“如此,章某便更是那苏公子,韩公子的眼中钉刺了。”
“管他们做甚,”严如玉拍拍他的肩膀:“章夫子能言善辩,十个苏公子绑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
“走吧,就从今日开始。”
说着便拉上他出了门。
她扯得太过自然,章寺瑾跟着走了两步才发现越了界,浑身一僵,霎时把手臂抽了回来,恭敬地跟在她身后。
含香殿里,芳菲早早备好了膳食,饭至半饱,严如玉说起今日上朝一事。
她今日攻讦杨方寄并非偶然,长江决堤在原书里是个重要的节点。
原书里,章寺瑾被流放后,在父亲好友的运转下被发配去鄂州服役。修堤期间,他发现堤坝有异,尽最大力量巩固堤坝,转移百姓,把损失降到了最低,在当地建立起威望。
严如玉深知古代水利的重要,因此才提前下手。她掌握着超越这个时代千年的知识,也想把这份用无数生命换来的智慧回报给人民。
她要在长江建一道足以承载汛情的堤坝。
但毕竟这里不是钢筋混凝土的时代,以木结构和钢铁为主的建筑并不是她的强项。
她需要帮手。
好在她现在有一个熟知京城人才的优质hr。
她简要说了说早朝上的情况,随后道:
“杨方寄一年有九个月待在江南一带,就算再不务正业,对当地的情况也比我熟悉。账不好平,但我想找出错在哪,恐怕也不见得容易,还是需要个熟知水利,最好是对江南颇为了解的人。”
章寺瑾听出她的意思,停了筷,用巾帕擦了擦嘴。
“殿下可还记得,杨方寄之前,上任工部尚书是谁?”
严如玉茫然摇头。
章寺瑾叹了口气。
“前任工部尚书姓韩名尚,鄂州人士,殿下可记起来了?”
“不会是……被我一怒之下杀了吧。”
严如玉自然不知这人是谁,但听他的语气,猜也猜出个八成。
“倒也不算,”章寺瑾摇摇头:“不过,此人也和殿下有些渊源。韩尚五十岁老来得子,此子聪明伶俐,韩尚甚为喜爱。然而三年前……”
他话未说完,一旁的芳菲忽而一拍大腿高呼。
“我记起来了!殿下,韩尚是韩公子的生父啊。”
一听公子二子,严如玉心中大呼不妙。
“这个韩公子现在……”
章寺瑾点头道:“正如方才的苏公子一般,在公主府内侍奉殿下左右。”
严如玉一阵头大,急忙追问:“那韩尚呢?”
章寺瑾一脸纠结,像是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芳菲解释道:“殿下,那老不死的不识抬举,在您纳韩公子的大喜日子一头撞死了,平白添些晦气。”
严如玉瞠目结舌,觉得自己的头很痛。
她刚穿过来时,以为解决了男主便万事大吉,现在看来,她后院里除了苏黎,估计都得跟她带点血仇。
她这哪是后宫?这是身后背了个复仇者联盟。
她不抱希望地问道:“你说,假若换成是你,我毁了你的前程,间接害死你父亲,还把你扔进后院百般折磨。现在我忽然告诉你,有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交给你,但需要全力帮助我,你会同意吗?”
“自然是……”章寺瑾思索片刻答道:“会。”
“我想也是,谁能同意仇人……嗯?会?”
严如玉震惊道:“阁下的情操还真是高尚。”
“非也非也,”章寺瑾摇头道:“这与情操无关,只因韩公子家里,还有两个年及弱冠的侄子。”
严如玉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一拍桌道:“章寺瑾!”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调侃她。
见她恼了,章寺瑾也收了调笑的神色。
“殿下不必忧心,在下说的是真的。您只需找到韩公子,直言此事,他定会同意的。”
“为何?”严如玉不解。
“因为殿下是君,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