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等鱼儿登门来访了。”
严如玉笑道:“看他今日的架势,登门拜访不太像,登门咬你还有可能。”
章寺瑾无辜眨眼:“鱼儿咬的是饵,在下是那钓鱼之人。”
“章夫子,”严如玉虚眯起眼睛,威胁道:“你可得多多祈祷你这计策能奏效。我今日可是陪你演了一回周幽王,若是韩公子没请来,是要拿你问罪的。”
章寺瑾胸有成竹:“殿下静候消息便是。”
可笑着笑着,他忽而咂摸出些不对味来。
什么叫陪他演了一回周幽王?严如玉是周幽王,那他岂不就是褒姒?
这人真的是,不过收了她一盘棋,便要从别处讨回来。
次日,严如玉刚用完午膳就出了门。章寺瑾掐着点提前回到住处,煮了一壶茶,盯着漏刻慢慢品起来。
严如玉的出行是临时计划。苏黎是个沉不住气的,听说昨晚回屋子里哭了半宿,早晨便找人去含香殿盯着严如玉的行踪。
他略一思索便知道苏黎想干什么,便让竹清去告知严如玉出门几个时辰,鱼已上钩。
果然,漏刻还未结束,外面便传来吵嚷声。片刻后,“砰”地一声,他的房门被一脚踹开。
“章寺瑾,你给我出来!贱人,我看今日还有谁能来救你!”苏黎带着他的两个小厮,来势汹汹,插着腰站在门口叫骂。
即便听了不止一次,章寺瑾还是对他骂人的词汇略感头疼。无奈道:“苏公子,说你蠢,你还真就不做机灵事。”
“废话什么?司琴司画,把他给我拉出来,狠狠地打!”
章寺瑾却丝毫不慌,慢悠悠地道:“你今日打了我又有何用呢?”
“待殿下回来后,见我受辱,只会更加厌弃于你。届时,苏公子猜猜,殿下对你的惩罚,会比我遭到的打重多少倍呢?”
苏黎抬手制止住二人。就算他再讨厌章寺瑾,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是对的。
可是他心头郁着一股邪火,只想即刻在章寺瑾身上发泄出去,气得直咬牙。
章寺瑾见他收了“杀心”,开始循循善诱起来。
“苏公子,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你对我一无所知,但你在我的眼里,已是一个透明人了。”
“你五年前在画舫上被公主看中,入府就是最受宠的美人。你每日护肤养发,生怕容颜衰老,被公主厌弃,拼尽全身力气讨好殿下,才获得今日的地位。”
他啧啧摇头:“可怜啊可怜,你都不知道殿下为何对我言听计从,又如何能斗赢我呢?”
“少给你自己脸上贴金!”苏黎嘴硬道:“殿下几时对别人言听计从?定是你妖言惑主,不知从哪学来的手段狐媚殿下,才让殿下偏爱于你。”
“哈哈哈……”章寺瑾大笑摇头:“亏你还自称殿下的枕边人,竟连殿下最近要治水都不知。苏黎啊苏黎,你这样的人也配与我为敌?”
“治水?”
苏黎终于聪明了一回,敏锐地抓到关键词。
章寺瑾心里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苏黎发现不了,还得找其他机会再透露给他。
但脸色却忽而一变,忙用扇子挡住嘴,欲盖弥彰道:
“什么治水?我没说过。”
苏黎好容易抓到线索,岂肯放弃,眼珠一转,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道:“章公子,不是刚才还说我不配与你为敌吗?怎么?殿下对你的喜爱难道全凭你会治水吗?”
“自然不是,”章寺瑾很快收好神色,微微一笑:“是因为我天生丽质,不必花一个时辰敷粉。”
“你……”
苏黎刚要发作,不知想到什么又强行压制下来,绕着弯子套话。
但无论再怎么说,章寺瑾都对治水二字闭口不谈,绝不再提。
见他口风咬死,苏黎忿忿离去,当晚就发动自己所有的人脉,查有关治水的消息。
于是,在“有心之人”的运作下,前日早朝上发生的对话一字不差地传进来苏黎的耳朵里。
苏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原来这个贱人能博得殿下青眼,是因为要去长江治水。
不行不行,万万不能让他得逞。殿下走了三月便多了这么个贱人,若是仔和他一起去江南治水,那驸马就真的要改姓章了!
一定要把这个贱人顶下去!
他是不会治水,但有人会啊。
这个就叫,叫什么来着?
对,结盟!
他要结盟!
次日一早,韩矜刚起来,小厮便过来通报。
“公子,碧花苑的苏公子求见,等了好一会了。”
韩矜眉头深皱。
“苏黎?他抽的什么风?”
“让他进来。”
苏黎一把掀开门帘,见到韩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