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未养好恐落下病根,这是万万不能的,再说,她从未在话本见过男子肯为女子寻她簪子的。故这事若传出去恐怕要说自己真威风连自家夫君都敢驱使,日后怕是官家都敢怼上几句之类的。
虽也可能会有说沈斯年的,但都是心疼他的话语,可没有心疼她的。通过心疼他从而来攻击顾司瑶,她可不想如此。这样的话,她怕是哪儿都混不下去,毕竟谣言传播速度是惊人的。
沈斯年终是在顾司瑶万般请求下同意她前去,并在心中默念一定要偷偷跟着她,这样好在她发病时护着。
但他跟着跟着,也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
这不是姜公子问假山后面是否藏人的地方吗,难不成哪时候是顾司瑶藏哪里?而粥也并非摔撒,而是跑的?
但他就算知道也并未怪罪于她,毕竟那时间她都要说出真相了,是自个儿嘴贱抢了她话头。
顾司瑶来到藏匿的假山处,却并未找到那支簪子。便抓耳挠腮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掉在此处,还是说,又又被他人捡走了?
为何每次自个儿物品掉了都能被人捡走。
她开始气馁,并不打算在此待很久,刚准备站起身时,眼前被一片阴影所笼罩,让顾司瑶不得不仰头看去。
顾司瑶却惊讶的发现,对方正是那位与沈斯年相谈甚欢的姜公子。
不过她对此感到奇怪,姜公子不应该早走了吗,为何还会在此。莫不是也落了东西在此?也只有这个理由尚未妥帖些。
顾司瑶刚站起身,一股清冷至极的少年音就这么突兀地入她耳里:“这位姑娘,你在此找什么?不妨与在下说上一说,指不定在下碰巧知道?”
少年语气不急不慢过于温柔,像是碰巧走到此处,也很意外遇见她一样。
顾司瑶直起身子,微风吹乱她的发丝,她知道眼下自己根本不好看,却仍让对面少年看呆。
少年眼眸幽深,宛若一泉深不见底的池水。让人只一眼,便可跌进这眼深潭,周围微风徐徐,鸟语花香,而那少年却独独望着顾司瑶,认真而直白。
顾司瑶却仍一脸懵,但还是很认真回答少年提出的问题:“小女在此处不慎掉落一支蝴蝶簪,不知公子可否见过?”
顾司瑶此时已不抱任何希望,她眼帘低垂,看着脚尖踢着路中央的小石子,用来消磨等待回答的这短暂时光。
而当那支簪子出现在她眼前时,顾司瑶惊叹不已,她没想到真的这般巧来。下秒,少年那独有的嗓音再次席卷顾司瑶整个大脑:“不知姑娘掉的可是这支簪子?”
话语虽问着,可细听之下还是有丝丝关切包含其中。
顾司瑶自然没察觉出少年话语中的不对劲出来,她接过簪子,连连点头,眸中满是感谢:“对,就是这支,多谢公子替小女捡回。”
那少年露出引人注目的虎牙,唇角弯起,唇两边酒窝若隐若现,却又恰到好处。使他更显得清冷不让人接近。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言重了。不过在下确实有个问题想问姑娘。”
顾司瑶正观摩着簪子,听到此话时,手边动作一顿,随即想到礼尚往来也是应该的,便也笑着回答:“公子请说,什么问题,小女都勉勉强强能回答一句。”
顾司瑶并未敢抬头看他,因怕只一眼,便可能将所有真相和盘托出。
但她又转念一想,这簪子会不会是他捡走的,再在此等候她?心里刚起这念头便被自个儿掐断,现在还没确凿证据,怎可乱猜。
她听着那少年呼吸声渐重,却迟迟没有回答,她又开始踢着细碎的石子开始消磨时光。
不过很快,对方终是问出了他思考很久的问题:“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顾司瑶有些纳闷,他想了这么久,竟只想到这。
刚准备回答,身后却忽闻沈斯年的声:“姜公子,好久不见,怎么,姜公子此番前来又未何事?”
沈斯年这话虽跟姜南说的,但眼眸却一直盯着顾司瑶,似要将她盯出个洞来。而他刚才那番话语还残留着浓浓的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