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公子,你!”九梦刚要夺口而出嗔怪的话语,张着口对上居旵滚烫的眼神,她下意识的目光下移回避,却又再次看到他身上的伤痕,便息住声。
“好了,是在下的不是,请恕居某的僭越,九梦公子大人有大量。”居旵得了她抹药的乖,便适可而止。
“哼,是了,不过你这伤,怕是要医师再来看看了。”九梦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同方“属下带了追云前辈求见。”的声音。
他可真会看准时机,居旵心里腹忖,合上衣襟,“进来罢。”。
九梦定眼复看了下那画,在追云到跟前时,才退了个身位。
见追云只是把着脉,九梦出声提醒,“居庄主也受了皮肉之苦,劳烦追云前辈一起仔细看看罢。”转眼一下,应是她在场不方便,遂又出言,“天色不晚了,九梦先回去休憩了。”
“去罢,同方陪九梦公子一道回去罢。”居旵因这两日身体未好,又让那蛊物劳累失血了一番,唇色发白已然撑不住了。
九梦在回去的路上,想着画中的景象出了神,险些撞到路上的一排排驴车,被同方出言才回过神,想来画中之地便是同方带她去的,四下也无他人,便出口问道,“同方大哥可曾记得在下初来时,带九梦去的银杏林?”
“甚么?银杏林,那处是少主第一次被秦老贼,就是日月教前教主抓来时,布的阵法。”同方提到这人也是一脸愤然。
“居庄主和在下说过秦正贤所作所为,九梦也十分不齿,简直有违人性,天理难容。”想到那人伤痕累累的身子,九梦也是愤慨不已。
“是了,不过好在少主接掌九仙居,我们才得以活下去,在这人的淫威下,都不知道能活到几时。”同方口中满满称赞,看来对居旵忠心是发自肺腑的。
“同方大哥上次为何带九梦去那阵呢,又为何提到这九仙居耳目众多?”九梦想起上次他那番话。
“说来惭愧,因九梦公子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而少主一贯喜怒无常,同方不知道少主挟公子来此有何目的,当时愚昧恐与日月教前身有关,对同方而言,九梦公子不是秦老贼,同方哪怕有所忤逆少主,也要救公子与危难,再者,日月教的余孽层出不穷,就像红眠那般,所以当时便找了那地方与公子说道。”同方摸着后脑勺老实巴交道。
“是了,那阵法是何契机所成同方大哥可知晓?”九梦追问道。
同方蹙眉想了下,答道,“隐约记得应是秦老贼第一次抓少主回来时,那会儿秦老贼阵法初成,便抓着少主一起研究,而后少主布阵成功后,借着阵法逃走了。”,说完同方不苟言笑的面容上扬起嘴角,好似想到什么开心的事。
许是秦正贤知道居旵会筑梦阵,便想抓来一用,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看现下居旵使计的样子,就能想到秦正贤被这事估计气的不惨,所以同方才这么高兴。
“如今你们的蛊药,都需居庄主一人制成吗?”九梦想到他身上的伤不禁担忧道。
“是了,哪怕练成蛊王,血液稀释数份即可达到蛊童同等效用,但早年秦老贼埋下的祸根,牵连上百人,就每月发出去的药丸,都有四百多颗。”同方说出这个数字便摇了摇头。
“若是不服用药物会有何后果呢?”九梦询问道。
“短则脑袋受损,行动缓慢、知觉减弱,长则直接没了性命。”两人话语间,已经走回九梦院舍,门口两盏灯笼辉煌相映。
“想必秦正贤为了控制日月教徒,恐是以药为令,不少人为了解药都愿意做出伤天害理事吧。”九梦猜测道。
“是了,若是不听命的,断药后也是变得麻木不仁,成为他的杀人工具罢了。”同方似是想起什么,站在门前发着呆。
“同方大哥,无论如何,那也都是过去事了,你们都熬出头了。”九梦安慰道。
“是了,在少主与秦老贼争斗时,他就与在下说过,好日子在后头,果然如他所料。”同方收起心思,反手做请,将九梦送至跟前。
九梦再闻这句话,已是感慨万千,原来他所言不假,他不仅记得,还将这话用来宽慰他人,一种无形的能力给到她身上,原来她的记忆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哪怕自己忘记了,只要找到了,它便在,或者说,因为他在,记忆便在。
同方见她心有多思的样子,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同方妄言了?少主绝不是秦老贼那等人,九梦公子莫要….”
九梦挥挥手,“同方大哥误会了,话说先前在街路过的一辆辆驴车是何故?”,自己失忆一事以及与居旵少时的瓜葛也不好说与他人听,便想到刚刚的怪事问言问道。
“哦,此次焚烧的物资过多,明日在下便要用贾富一同去外面采购,不知公子有何需要同方代为采买的么?”同方随口道。
“有些药物需要备齐,不知九仙居的药材可还在?”这些物件都是看家的东西,这几日消耗颇多,具体的涉及筑梦机密也不能与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