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得脸上飘起一片绯红,连脖子也憋出了青筋,白皙的皮肤下面浮起一层隐隐约约的粉红。
“不……不是,我们就是亲兄妹而已。没别的了!”
胡千芙瞪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自己是完完全全地误会了。
“啊啊啊,”她罕见地支支吾吾起来,“实在不好意思了!”
没一会儿,她突然反应过来:“哎不是,这多简单一事儿,你怎么一直闪烁其词啊。你就是故意误导我是不是?”
“……但是我也没撒谎啊。”江然耳朵红得和脸连成了一片,鼓起勇气尝试反驳道。
“哎呀,”胡千芙推搡了他一下,佯怒道,“江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呢。”
江然配合地歪倒在沙发上,任胡千芙挠痒痒似的拍打,一点也不闪躲。
他看着胡千芙的笑,自己的双眼也不自觉地弯弯的,变成了月牙。
两人闹了一会儿,然后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客厅里陷入一种令人舒适的沉默,只有手柄的按键声在不停地响起。
*
胡千芙玩起游戏来相当认真,她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就连身体也会随着小人的左右摇晃而移动。
“千芙,这个地方怎么过的?”
“我来!”
两人交换手柄。江然握着被她手心的温度暖热过的手柄,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却又把它牢牢地握在手中。
胡千芙仍在全神贯注地操作,没一会儿就通过了这里的障碍。
“我厉害吧~”
她扭头冲他得意地挑挑眉,小巧的鼻头也连带着向上努了努,肉肉的卧蚕顶在眼下,看起来一副娇憨模样。
江然拱手道:“败了败了,确实厉害。”
“哎呀,哪有。我们这是合作游戏,就是要携手共进、互帮互助呀。我厉害,就是我们厉害,就是你厉害。”
胡千芙虽然嘴上这么谦虚地说着,但是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脸上的小得意也是藏都藏不住。
江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已经是第四个钟头了。
江然从来没有一口气打过这么长时间的游戏,现在连虎口处的肌肉都被扯得有些疼。
胡千芙倒是仍旧兴致勃勃。家里安装了地暖,她盘着腿坐在地毯上,整个人被熏得一片粉红,动起来的时候感觉脑袋都有些飘飘的。
江然看了她一眼又一眼,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道:“要不然起来玩吧,你这样容易上火。”
胡千芙“嗯嗯”两声,心不在焉地顺着江然的搀扶坐到了沙发上。
忽然,发绳“啪”地一下断开,乌黑的发丝霎时间散开来,肆意地铺在江然的整个左小臂上。
丝绸似的,抚摸着肌肤,冰冰凉凉的。
江然像触电一般弹开,魂不守舍地愣在原处。
但是胳膊上还残留着那种触觉,细细闻,空气中似乎还摇曳着若有似无的香味,让人恋恋不舍。
这是一根简简单单的黑色橡胶发绳,没有什么特殊标记或者可爱装饰。
每个午后,江然总是能看见,胡千芙先用一把木制的排梳细细地把长发梳顺,然后就用这样一根最不起眼的普通黑色发绳,把高高梳起的马尾绕上三圈,再稍微松一松、紧一紧——一个像胡千芙一样会蹦蹦跳跳、偶尔还会打住人胳膊的漂亮马尾,就这么新鲜出炉了。
不知怎的,今天它却断了。
江然心中没由来地升起一股惆怅。
他连忙伏在地上,仔细地去找断掉的发绳。
“不用啦,”胡千芙连忙拉住他,“反正都坏了。”
“……对不起啊。”江然声音低低的,听上去有些沮丧。
“哈哈你好呆哦,不是你弄坏的。发绳用久了就是会断的。”
胡千芙嫣然一笑,手上无意识地梳理披散在自己身后的长发,顺便理了理额头前的刘海。
她几乎没有把头发放下来过,现在这个状态有些不自在。
胡千芙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身上爬,四肢怎么摆都不舒服,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道:“好怪啊,我头发好像长太长了,是不是该剪了?”
头发确实长了不少,散下来都快到腰了。
“没有。”江然脱口而出,旋即脸有些红了,小声道,“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你帮我看看,后面有没有起静电啊?”
室内的暖气开得足,胡千芙早就把羽绒服脱掉,只穿着一件纯白色的毛衣。
瀑布般的黑色长发乖乖地趴在背上,只有在她说话的时候,末端的一部分才会俏皮地在腰间摆来摆去。
“我看看……”江然欲盖弥彰地清了下嗓子,借着帮她整理头发的机会,留恋着黑色发丝在之间摩挲穿梭的柔软,然后便飞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