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朴素与健康。”
她蹲下来,手指轻轻地掠过那朵鲜花。“人类也在自相残杀。”
两个时空的错置传来了波浪流动的声音。
吕雪途专注地看了她很久,直到,沉睡的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里什么也没有,面孔像一副早已死亡的面具。
阿清静静地没有开口。吕雪途不知道她是否还具有人类的意识。
“吱呀——”
吕雪途的忧伤还没有流动,实验室的门忽然被从外而推开了。
她站立了起来。
门的暗影里,一个散发着植物的清香的人缓慢地走了进来。
他的身体□□着,皮肤里,植物的根与人类的血脉相连接,以血液为营养运输到整个枝干。
与阿清的身体如出一辙。
他神色淡淡,轻轻地一瞥,视线正好与吕雪途相撞。
是乞灵主。
吕雪途无言地凝视着他。
他走到了棺材的旁边。阿清的眼珠像生了锈,艰难地转动着,看向了他。好像含着悲哀。
他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好长一段时间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似乎想牢牢记住她的样子一样。他们长久地对视着。
“砰——”
“砰——”
大门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响动。
“林古息!”
“林古息!出来!你会出事的!”
他一动不动,好像失去了生命。
“林古息!”门外的人们发出怒吼。
特殊实验室的大门通道坚固无比。最高的权限只限于室内,外部很难攻克。于是他们只能不厌其烦地、一声一声地敲、一声一声地呼唤他的名字。
“林古息!”
“林古息!”
而林古息在这吵闹中的生命好像静止了。
长久的静寂之后,他终于动了。
他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
门外的一切声音戛然而止了。
阴暗照在他身上。他的神情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只有指尖还在颤抖。
那些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们匆匆忙忙地围绕着他,为他套上了很多东西,却又不敢触碰他。
很快,他被团团围绕着带走了。
“他...也是‘植物人’?”吕雪途看向了林羡。
他始终静寂地站立着,似乎无动于衷,在听见她的声音后,他点了点头,那浓黑的、淡漠的眼睛看着吕雪途。
“你不是说带我去看看人类美好的东西吗?”吕雪途突然说。
“是啊。但是美好的东西已经欠费了。”他微笑起来。
吕雪途凝视着他。“你好像有点伤心。”
林羡轻笑了一声,懒散地说,“是吗?”
可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流绿的瞳孔像一个天真的孩童。
又好像是一面镜子。
是吗?
你好像有点伤心?
“它在哭泣。”林羡的眼珠一片浓黑,所有情绪再次断裂了。“能听见。”
那哭声从她的生命开启之时便随之流动了。如同静默的水声,闪烁着永恒行走的悲哀——一种、独属于朴素的植物的悲哀。
可谁又能听见那隐秘的神性?
“林羡。”吕雪途的忧伤再次从心里流淌出来,“阿清和鲜花还能活下去吗?”
“能吧。”他说,周围的影像再次迅速地掠动起来,那朵鲜花长啊长,长啊长,向着室内的人工太阳,渐渐地竖立起来,越来越高了。
“也只剩活着了。”
吕雪途的大脑仿佛被闪电击中。
眼前飞速掠过的景象,逐渐朝着她记忆中的东西行走,越来越重叠,越来越重叠——
木头的小舟里,逐渐落满了破碎的花瓣,鲜花,那是她的身体长出来的,也逐渐地,埋葬了她的身体。
可是她还活着。
吕雪途不可置信地看向林羡,她茫然地张大了眼睛。
“小木舟...她在里面吗...?”
林羡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嘀、嗒、嘀...”
时间仍然无情地向前移动,变幻的影像在“凋零节”的前夕终于止步了。
“砰、砰、砰。”
“阿妈。”
林忆残搀扶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人,她的手心里掺着佛珠,走动时嘴唇上下碰撞着,仿佛念着诡异的咒语。
“尊敬的阿妈,我们的鲜花需要您。”林忆残待阿妈站定后收回了手,她的十指合十放在胸前,闭上眼睛,虔诚地向她请愿。
老人森然地定住了。
“乞灵者的神啊!”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