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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她伸出手去,手心向上,静待了一会儿,“啊,下雨啦!”

梁焕也感觉到了,有些惊诧,这个时节的北京很少下雨,更别说这大晚上的突然袭击。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潮湿阴冷,草坪上发出雨点淅淅沥沥的声音。

这雨来得出乎意料的快,一分钟之内就从散落的几滴变得哗哗啦啦。两人都没带伞,冰凉的雨点直直打落到他们身上。

“你脚能走了吗?”梁焕站起来。

“能。”冉苒也站了起来,看起来已无大碍。

她的外衣有个帽子,能遮一遮头。她佝偻着背,埋着头,把纸筒护在胸前,尽力用身体挡着。

梁焕正要迈开的腿停住,他果断脱下风衣,一把从正面将冉苒连同纸筒包裹起来。

“你会淋湿的。”冉苒推辞。

“人淋了洗个澡就好,画可别弄湿了。”他口气不容拒绝,一招手,便要冉苒跟着他赶紧走。

两人一前一后沿来时的石板路小跑,一直跑到公园入口处。那里有面树立着的广告牌,牌上有块像屋檐一样的遮挡板,能顶些用处,两人便躲到下面。

梁焕除去外衣,就剩一件毛衣了,完全阻挡不了雨水。气温骤然降下,风也开始呼呼地刮,从毛衣缝隙直往里钻。他体格清瘦,受不住这恶狠狠的寒气,禁不住打起寒颤,抱紧双臂。

“你把衣服穿上吧,太冷了。”

冉苒要把风衣还给他,他却固执地抓着风衣领口,护在冉苒脖颈上,不让她脱掉。

“你那衣服是棉的,挡不住雨,我这风衣暂时不会透水。”

他在雨中大声道,声音因寒冷微微发着颤。

实际上,他的头发已经全湿了,有几根并到一起贴在耳鬓旁,一滴滴往下滴水。他的状况比冉苒惨多了。

雨越下越大,落到地上弹起水珠,将裤腿打湿。风再将雨水一吹,窄小的遮挡板就不大顶用了。

不能再等了,梁焕想。

他嘴上逞着能,实则已快冻得受不了,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忙对冉苒说:“这雨不知道还要下多久,这里离北华很远,就这样你回不去。我宿舍近些,你在这等我,我冲回去拿伞。”

梁焕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宿舍的,但当他带着伞回到公园门口时,还是被淋成了落汤鸡。

为了早些把伞送到,他连衣服都没换,湿透了的毛衣粘着皮肤,真真是透心凉!

两人各撑一把伞,顶着雨跑回电通校园,找到一块屋檐歇脚。

“你赶紧回去换衣服吧。”冉苒说。

要不是这状况,梁焕真想把她送回去。但他真快不行了,代替晚饭的几片面包本就不顶事,早就觉得饿了,现在又淋了雨,怎一个饥寒交迫。

他张开两片被冻得惨白的薄唇,沙哑着声音说:“伞遮不严实,风衣你带着吧,下次再还我。”

冉苒顿一下,说了声“好”,不知不觉又默念了声:“……下次……”

梁焕发着颤的笑声被雨声打得七零八碎。

“对啊,下次,你再跟我讲梵高的故事。”

*

去看看这个地球上很多很多的地质奇观,然后,把它们画下来……

朝会上,组长叽叽喳喳交代着本周的任务,梁焕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的思绪陷入了一个无限询问的黑洞:《重升》,是哪里的地质奇观?冉苒,已经走上她梦想的道路了吗?

昨晚陈亦媛突然驾到,梁焕不得不中断了急于想做的事,周一一大早又得赶来上班,还没腾出时间在冉苒的微博上留言。于是这漫长的一夜加一上午,他都在不停地想,该对她说些什么。

午饭通常都和李俊一起吃,但今天他说有事,买了两个三明治,就到休息室独处去了。

他三下五除二啃完三明治,拿出手机,登上刚注册的微博号。

再次搜到叫“笔尖荏苒”的博主,她的粉丝涨了5个,变成164人了。梁焕也点了关注,数字又加1。

他浏览了一遍仅有的三条微博下所有的留言,基本都是关于画的。

大多数是赞美和鼓励,简短的居多,博主的统一回复都只有两个字:“谢谢。”有几个谈论得比较详细深入的,说到了水粉画的技法或艺术表现,博主的回复就详细些,会同他们展开同等水准的讨论。对于极少数的批评,言之有理的,博主就致歉,恶意的,就置之不理。

还是那个一本正经的冉苒啊,梁焕浏览着她回复粉丝的每一句话,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浅笑。

该跟她聊什么呢?看完留言,梁焕反倒找不到方向了。

原本想从表达对《重升》的支持开始拉开话题,但如此看来,这样做肯定会被丢入茫茫的普通观众大部队里,喜提“谢谢”大礼包。多聊聊画吧,他又不懂行,即便只谈感受,也未必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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