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个时刻，她想原地消失，就是此刻了。
救命，有什么比大晚上的被人看见自己拎着贴身衣裤在外面走更尴尬的？
有！那就是贴身衣裤都是大红色的。
要老命了。
慕衍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闪躲了一下，移开了目光。
白清越余光看见了——他肯定看到了。
她知道于事无补，依然还是把袋子往身后移了移，但愿他没看得太清楚。
慕衍摩挲了一下手指，嘴角带着微微如清风的笑意，“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烟花？”
也许是太过紧张。
也许是小系统的提示。
白清越这时候条件反射，想到了一件事——慕衍问这个，难道是想给他告白么？
此时夜景正好，烟花正好，除了手上这袋东西，什么都正正好好。
白清越咽了下口水，缓解喉头的紧张，“什么颜色的都喜欢。”
意思是，你准备的都可以，她不挑……
慕衍沉默了几秒。
白清越调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笑真的很有魔力，她一笑，自己先前的紧张都褪去了大半，又恢复了一点脑子。
慕衍看了她一眼，“随便问问。”
白清越抿了一下唇，别随便啊。
大胆一点，说出那句话！！！
白清越激了他一下，“这么随便？”
慕衍视线左右一扫，像是被识破了，淡淡道：“我只是觉得你很知道我喜欢什么，我也想多了解一点，你喜欢什么。”
不知怎的，白清越脑海里飘出昨晚做梦的话——我喜欢你。
达咩！！！
她脑子长妖精了么？
任务是慕衍给她告白，不是被告白。
小系统友情提示道：【你先告白，他如果说我也是，那也可以完成任务。】
白清越：“……”不用你补充。
她以前觉得，不走心的时候，说“我喜欢你”只是武器。
她可以笑着说，哭着说，生气着说，怎么说都行。
可现在这话到了嘴边，明明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是却说不出口。
等等。
她刚刚想的是什么？
不走心的时候……？
那现在是……走心？！！
她赶紧退出系统空间，看着慕衍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他的脸和脖子都覆上了微黄的光，整个人像是浸泡在高光里。
整个脸上，没有一点阴影。
慕衍察觉到了白清越过分热忱的目光，道：“我脸上有什么？”
白清越眨了眨眼，答道：“有光。”
慕衍的脸微微侧了一下，看着她的方向。“你眼里也有……”
白清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微微闭眼，再抬起的时候，随意道，“当然，没光我就嘎了。”
慕衍愣了愣，像是反应了几秒才明白。
接着，他薄唇翕动，轻声问：“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白清越坦荡地回答：“我看你们公司出事了，又是除夕，我也受了慕家很多照顾，想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她回答的冠冕堂皇，总不能说她担心慕衍，急得不行，二话没说就买票飞过来了……
慕衍把她当自己人，并没有瞒着她，“一款钻石产品质量出了问题，外包商以次充好，采购经理也收了钱，质检也是，已经解决了。”
白清越惊叹于他的处理效率，“这么快？那你过来是干什么？”
慕衍徐徐道：“去公司转转，振奋士气，顺便过来玩玩。”
白清越：“……”合着她那么紧张，你这位大佬居然是过来玩的。
也是，慕格集团家大业大，真要召回产品，赔点钱，也不过是小钱而已。
她深深地看了慕衍一眼。
慕格集团的董事长，这么懂事，也不过是个二十七岁的孩子而已。
慕衍温声说话，“你过来，我还挺高兴的，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公司转转？”
白清越摇了摇头。
她什么身份，跟着过去不就公开了么？
还没告白呢，没名没分的。
他该不会以为她默认了吧？
她不是不通情理，但是任务不允许啊。
“我要睡美容觉。”也就是懒觉。
起不来，不起来，不可能起来。
慕衍宠溺地笑了笑，“行，上午我从公司过来接你，这附近有个地方，可以坐热气球，我还没坐过，要不要一起去试试？”
热气球？
这场景听着怎么这么像要告白的地方……
这晚上，白清越有点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