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在房子里宅了一个冬天的杨瓷终于拿起老本行——上山打猎去了。
经过冬眠,打到的猎物都瘦的可怜。杨瓷拎了拎手中瘦弱的野鸡,还是打算拿一只去满盈酒楼卖掉,其他的等养肥了再卖。
数了数刚到手的50文铜钱,杨瓷买了四斤大米和一斤盐,花掉21 文。看着手上的东西,杨瓷决定这次大方点坐牛车回去。
白云镇离苍山村有半个时辰的路程,搁在平时,杨瓷是不舍得花一文钱坐车回家的。
“杨家丫头,今儿怎么舍得坐牛车了?是赚大钱了吧。”方婶笑着问道,眼珠咕噜咕噜转着。
杨瓷摆摆手:“也是运气好,上山打到一只野鸡,这不先拿过来卖掉。”
方婶看了看坐在牛车上的其他人,凑到杨瓷跟前,悄悄说道:“丫头,最近小心点,可别被人勾去了魂。”
杨瓷惊讶看着方婶,难道她冬眠的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吗。
方婶看到杨瓷震惊的表情,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开口说道:“这几个月你不出门,不知道是应该的。上上个月,咱们村搬来了一户新人家,孤儿寡父的,还带着一个小厮。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村长把他们留了下来。”
杨瓷了然点点头,村里人就这点爱好,喜欢听八卦传八卦,一点小事都能给你扒得底子都不剩。
见杨瓷兴致不高,方婶忙挑重点说:“那户人家的儿子啊,不知检点。前几天有人看到与咱们村东头的李秀才在一块,看那样子不知道有多亲密。”方婶呸了一声,似乎是嫌晦气。
又说道:“后面啊,又有人看到与张秋生在湖里划船。张秋生你知道吗,镇上张员外的小女儿。听说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了。年纪轻轻,心术不正,真是丢我们村的脸。”
“要我说……”杨瓷大概知道方婶的意思了,无非是村里人多口杂,传来传去就变了意思,遂转话题道:“方婶,我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咱们啥时候启程。”
方婶看了看杨瓷,心里啧啧称奇:这女娃子,几个月不见倒是跟李秀才有得一拼,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文什么,文绉绉。数了数人头,看到差不多,方婶赶着牛车往苍山村赶。
路上还想说点什么,都被杨瓷绕过去。
倒是牛车上的其他婶子,聊起了那位林语墨。
这个说他身上衣服的材质看起来就很贵,那个说林语墨头上的簪子一天一个样,更有甚者,直接造起了黄谣。
听得杨瓷不适的皱了皱眉,却也无法反驳什么。她没见过这位林小公子,不知其人品行如何,再者,她也怕成为村里人闲聊的谈资。
婶子正讲到林语墨与四五个女人去客栈,杨瓷突然出声:“方婶,停一下车,我肚子疼想去小解。”
方婶拉住牛车,回头对杨瓷说道:“丫头,你看车上还有那么多人,婶子……”
没等方婶说完,杨瓷忙点头:“方婶,等会我自己走回去就好,这里离村子也不远了。”
方婶为难开口道:“那车钱……”
杨瓷忙接过话:“车钱说是多少就多少,以后还要靠婶子多帮衬。”
方婶满意点点头,等杨瓷下牛车后,重新赶着牛车上路。
三月的天还是有点凉飕飕的,杨瓷拢了拢自己的衣服,等看不见牛车后,慢慢往村里走去。
杨瓷来到苍山村有半年了,确切地说,她重生到这里有小半年了。巧合的是,这具身体也叫杨瓷。原主十年前跟着母父搬来苍山村,住在离村民较远的苍山脚下,与村民接触甚少。
几年前母父相继过世,原主一直独身至今,也没娶个夫郎,半年前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伤到头部当场离世。倒是便宜了杨瓷,又重活一世。
走到村尾,见一对人在角落站着,杨瓷猜可能是村里人在谈情说爱,想绕路避开他们。没想到女子的话让她脚步一顿。
“语墨,这个簪子很衬你肤色。”那个女子说道。
杨瓷听到名字,再联想到方婶,心里微微一惊,不会真的是那个林语墨吧。
男子娇羞的声音传来:“张生,这个簪子真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张生。”
杨瓷这下开始尴尬,她这是撞上两人花前月下了,看来那谣言也有几分是真。她摇摇头,转身离开。
她以为自己动静够小,却没想到,林语墨看到了她离去的背影。
张秋生望着林语墨的视线落在自己身后,想转身顺着林语墨视线看去,却被林语墨拉住了袖子:“张生,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怕是会引起爹爹怀疑。”
好不容易约林语墨出来,张秋生当然想多培养一下感情,看着林语墨一副担忧的模样,狠不下心来,依依不舍得目送林语墨。
林语墨一步三回头,将对恋人的不舍演的淋淋尽致。
这边,杨瓷将米装进米缸里,看了下水缸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