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落水事件后,杨瓷好长一段日子没有见到林语墨。
这天,镇子里举办了集市,杨瓷动身去镇上置办点东西,顺便把晾晒好的望月砂拿去药铺卖钱。
走在路上,方婶驾着牛车路过:“杨丫头,上来,婶子捎你一程。”
杨瓷谢过方婶,找了个角落坐上去。
牛车上放着许多竹篮、斗笠、蓑衣还有锄头这些农具,“方婶,这些是要拿去卖的吗?”
“对啊,这些都是我家那个做的,说是让我拿去卖掉补贴家用。我让他歇着,他还跟我生气。”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话里话外却是有秀恩爱的嫌疑。
“丫头,看你这几天也么出门,多半不知道咱村里啊,有件事情闹得特别大。婶子也不跟你卖关子,就是林家小子那件事。”
听到方婶提起林语墨,杨瓷默默竖起耳朵。
“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前段时间被赵岚推下水,赵岚你知道吗,据说他和张秋生定过娃娃亲。张家还没发达的时候,与赵家关系挺好,两家还口头定下了娃娃亲。后面张家开始做生意赚了钱,就搬到了镇子上。
赵家有张家帮衬,日子过得还不错,虽然说只有赵岚一个男孩,村里也没人看不起他家。
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挺好,听说张家都要找媒婆上门提亲了。可惜啊,自从林家那孩子搬来以后,张秋生就不爱找赵岚了。”
一口气说完张赵两家渊源,方婶打开葫芦灌了一口水,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边的水渍,接着说道:“后面,那个赵岚气不过,拉上村里的小郎君去围堵林家小子,不知道几人说了什么,赵岚把人推到河里去了。当晚林家小子就发起了高烧,他家那个小厮,叫什么来着,半夜来敲我家的门,哭喊着救救他家公子。我这睡得正香……”
“后面发生了什么?”杨瓷打断方婶,着急追问后续。
“后来啊,我驾着牛车把林家小子送到镇上医馆,那郎中说还好送来得早,要是晚一步,怕是人都要烧傻了。”
杨瓷提着的心放下了些,还好人没事,如果当时能早点发现不对劲,林语墨就不会遭这些罪了,杨瓷有些自责。
“发生这种事,林家主夫自然是不肯,他去村长家讨个公道。村长把村里人召集起来,让大家讨论一下怎么处罚赵家。
村里人碍于情面,都说让林家拿点医药费息事宁人。我呸,这种决定,别说是林家不肯接受,搁在我身上,我也要闹。
林家主夫非得让赵家小子跪三天祠堂,村长被闹得没办法,就罚赵岚跪一天祠堂,还要亲自上门道歉,赔偿医药费。林家这边是同意了,赵家又不肯。后面你猜怎么着?”
看到方婶卖了个关子,杨瓷上道得露出好奇的表情,催促道:“后面怎么了,方婶你快说。”
看方婶这样子,林语墨应该是没吃亏,杨瓷也不急,慢慢听着方婶讲事情经过。
“赵家偷偷喊人去请张家人,真是不要脸。村民看到张秋生来了,都以为是来给赵岚撑腰的,赵岚总归还是与张秋生有娃娃亲的,张秋生偏心赵家无可厚非。
那赵岚一看到张秋生来了,就哭着过去喊她主持公道。谁知道那张秋生,看都不看赵岚,帮林家说气话来。本来赵岚只要跪一天祠堂,这下好了,要跪三天。
还有更绝的,这张秋生啊,直接让村民做个公证人,说是她跟赵家的娃娃亲纯属家中长辈开玩笑。这下倒好,赵家偷鸡不成蚀把米,两人的亲事算是彻底黄啦。”
方婶口干舌燥,又喝了一口水,“依我看,张家与林家怕是好事不远咯。”
杨瓷听到这句话,还是纠正了方婶:“这话我们不能随意说,坏了人家的名声就不好了。”
方婶挠挠头:“还是丫头考虑周到。你看,这一会功夫就到镇上了,丫头你先过去,婶子找个地方放牛车。”
与方婶道别,杨瓷先到医馆将望月砂卖了。
郎中一看到杨瓷,笑着招招手:“你来啦,这次过来卖什么草药?”
杨瓷从竹篓里拿出望月砂,“只有这个。这段时间没上山采药,下次摘到给您送来。”
杨瓷上辈子是中医世家出身,年纪轻轻,在医术上有所建树。可惜,她引以为豪的医术没能救下她的奶奶,这成为了她的心结,她也退出了中医界。
这辈子她不想干老本行,最多采采草药改善生活。
杨瓷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块空地,平日里可以种点菜。她这次来集市就是想买些种子回去种。
淘完种子,杨瓷被一阵香味吸引,循着香味找去,是一间糕点铺子。
这间铺子格局开阔,每一块区域都是不同的糕点。精致的糕点摆放在托盘上,勾人食欲。
杨瓷走了进去,很快就有小厮给她介绍这些糕点。她打包了一些公子们常买的,打算晚点去看看林语墨。
满堂糕的糕点确实贵,杨瓷拎着精致的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