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林语墨在喝着安神药,另一边,李秀才也被灌着药水。
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几天。
这天外头日光正好,杨瓷思所片刻,决定上山挖个笋。去年晒的笋干已经吃完,现下正是挖笋的好时机。
带上背篓,扛起锄头,姚雪又拿上一顶草帽,往竹林敢去。
林语墨则是在早上收到了一封信,是李秀才派人送来的。林语墨看着书桌上的信,迟迟不敢拆。他想起梦里那被血染后的脸,一阵后怕。又想起带信之人所说,“公子若是不拆开这封信,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林语墨迟疑片刻,最后还是寻了个理由打发桑儿去院子里,自己独坐在房间里打开信。
信上是李秀才熟悉的字迹,现在也不能称她为秀才了,犯下这等罪行,这秀才名头被剥夺是迟早的事。
“正午时分,老地方见,一个人来,我知道你的来路了。”信上寥寥数语却是让林语墨如坠寒窟。
自己的来头,莫不是李秀才知道自己是从京城林家躲藏到这里来的?若是她通知了淮阳王,那个女人,一定会把他抽经扒皮的。不行,绝对不能让她通知淮阳王。
林语墨蹭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看了眼天色,午时一刻了,再不过去就要来不及了。
没理会喊他的桑儿,林语墨匆匆往山后的土地庙走去。
桑儿着急,想追上公子,但主夫的药该煎上,院子里离不得人,没法跟着公子,又怕公子出事。桑儿把村子里认识的人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想来想去,只能请求杨瓷跟上去看着公子了。
桑儿告知主夫他暂时出门一趟,得到回应后,提着裙摆,跑着往杨瓷家中赶去。
这边杨瓷一早就上山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杨瓷摸了下饥肠辘辘的肚子,又看了一下竹篓里满满当当的笋,可以收工回去吃午饭。也正好把放在土地庙的镰刀拿回来。桑儿敲了好一会的门,无人应答,估摸着是杨瓷出门了。桑儿急得一头汗水,这下他不敢多逗留,也不敢托大,往公子可能会去的地方寻去。
林语墨来到土地庙门口,破烂的大门敞开着,荒无人烟,林语墨警惕地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壮着胆子向土地庙喊了一句:“我来了,你出来说话。”
好半天没人应答,只有门被风吹动,发出吱呀的声音。
林语墨觉得今天渗得慌,右眼皮一直不停跳动,心里惴惴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林语墨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想转身就跑,没想到还是被人从后脑勺那来了一棍,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
再次清醒过来时,自己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眼睛被人蒙上了黑布,四肢被五花大绑着,根本没有挣脱的机会。
林语墨心下害怕极了,他佯装镇定开口问道:“你是何人,绑我做什么?”
虽然他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了,但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他。
回应他的只有窸窸窣窣声,还有衣物扔到地上的声音。
林语墨不知想到了什么,蜷缩着身子想往外面蠕动。都说未知的最为可怕,林语墨心里那个不好的念头一直在他脑海里打转。狠狠咬了一口下嘴唇,林语墨忍着不要哭出来,黑色的纱布还是湿了一块。
姚雪饶有兴趣地看着林语墨瑟缩的身子,猫戏老鼠般逗弄着林语墨,时不时走动几步。
林语墨泪水越流越多,终于在他彻底崩溃前,姚雪示意李秀才开口。
“林语墨,这是你自找的。”李秀才按照姚雪吩咐说道。她扭曲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林语墨,怨恨的脸上荡出笑意,“林语墨,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说完这句话么,李秀才被人推着离开了土地庙。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语墨的心没有因此放下来,他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林语墨带着哭腔说道:“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放我走好不好?”
姚雪没说话,只是睥睨着林语墨,看到林语墨的表情从希望变成失望再到绝望。
林语墨哭了起来,此时他也顾不得大家风范,绞尽脑汁想着骂人的词汇:“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你不得好死!”
骂来骂去还是这几句话,姚雪失去逗人的性质,直接上手掰开林语墨的嘴,把加了粉的水灌到林语墨喉咙里。“你给我喝了什么,你要做什么!你要是敢碰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林语墨拼命激怒着姚雪,他死也要知道是谁会如此对他。
不管林语墨说什么,姚雪都没有回话,静静看着林语墨骂人。林语墨从一开始的中气十足到后面浑身酸软无力,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放在蒸锅上一样,燥热无比。
“你给我吃了什么药?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林语墨的声音渐渐笑下去,徒留粗重的喘息声。
见时机差不多了,姚雪伸出一只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