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小道消息传得极快,夜幕还没降临,村里人都知道这事了。
村长神色复杂地看着阮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求救的眼光看向自家夫郎,奈何村长夫郎别开眼,就是不看她。
无奈,村长吞吞吐吐开口道:“清儿,你也别难过,咱家这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别执着杨瓷一个。”
阮清没说什么,只是飞快低下头,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股酸意直冲鼻头:“没事的,让我安静会。”怕他们看见自己掉眼泪,说完这句话,阮清低头跑回房间。
村长夫郎看到这里,狠狠瞪了村长一眼,急匆匆去追阮清去了。
村长双手背在身后,心里暗想到,这也不能怪她,但凡可以,她也希望杨瓷与清儿能成。
“清儿,开个门,与爹爹说会话好吗?”村长夫郎轻轻拍着门,企图让阮清给他开门。
“爹爹,我……我没事,你让我自己待会。”
“好好好,有事情来找爹爹啊。”
听到脚步声远去,阮清终于不用压内心的情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喜欢杨瓷,但也没有喜欢她到非她不可,只是少年的欢喜,如那转瞬即逝的流星,雁过无痕。还没细细体会那情爱的滋味,就被人当头一棒喝醒,让他如何甘心。
但自己的高傲不允许他放下身段,使些腌臢手段来抢这一门亲事。
阮清不明白自己输在哪里了,明明前几天二人还没有任何相好的前兆,怎么这一下子两人就定亲了。
听到儿子的哭声,村长夫郎心里也不好受,清儿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可二人亲事已经板上钉钉,总不能强行拆散人家,更何况,清儿也不可能与人为妾。
村长夫郎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离开阮清房门。
杨瓷此时在为亲事忙得焦头烂额,不知道有个人正为她偷偷哭泣。
采购的东西太多,房中的床帘已经不能用了,藏蓝色的帘子上打了好几块布丁,总得选个好看点的,还有那橱柜,油漆斑驳,得找木匠翻新一下。
杨瓷想找个东西把需要修理的东西记下来,找来找去,怎么也选不到合适的,要是有便宜的纸就好了。
便宜的纸?杨瓷绞尽脑汁回忆着造纸的过程,如果自己能造出纸,是不是可以方便很多。杨瓷默默把这个想法记下来,等以后有时间再试试。
通过方婶的介绍,杨瓷认识了一个木匠,她斥巨资买了几张纸,削尖木炭,回忆了一下上辈子的衣柜,在纸上慢慢画出来。
隔天,杨瓷起了个大早,去镇子上找木匠。
开门的是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粗布褐衣,绷着一张脸,也没仔细看来人是谁,又坐回位置上细细打磨着一根圆柱子,说道:“有什么事吗?”
杨瓷见状,叹了口气,难怪方婶说这孔木匠手艺极好,只是不会开门待客,导致这门口冷冷清清的。
“孔木匠,我想打一个柜子,加急,四月之前做好,您看可以吗?”
“不行,最快也得两个月,你找其他人去。”
“孔木匠,您先看看这设计图,实在是下个月我要成亲,急用,听别人介绍说,您这手艺在白云镇是最好的,我……”
“这设计图是哪来的,你告所我,这单我就接。”孔木匠看到设计图,也没空听杨瓷说了什么,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盯着杨瓷,一副非得从杨瓷口中得到答案的样子。
杨瓷也不卖关子,“这是我从一本书上看到了,当时觉得新奇就给记了下来。”
“妙啊,这设计妙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哈哈你这图纸有意思。”
孔木匠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杨瓷也不去打扰她。
等孔木匠平复下心情,杨瓷这才问道:“如何?”
“行,你这图纸归我,我也就不收你加急的钱了,工费再给你便宜点,这个柜子,算你三两整吧。下个月,算了,我找人给你送上门,有问题吗?”
杨瓷哪敢有问题,她本以为没个四两银子下不来,没想到这孔木匠一下子便宜了一两。
“行了行了,既然没问题就出去吧。字据也不用立了,方婶推过来的人我还是放心吧,你走吧。出门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杨瓷被赶了出去,她关上门,有些哭笑不得,这孔木匠,做事也太随性了点,也不怕被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