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墨不自觉挺直腰板,听着门发出嘎吱的声音,手上绞着喜帕,只感受得到心在砰砰直跳,让他有些呼吸不上来。
杨瓷说不紧张也是假的,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成亲,况且她承担的还是原来“男子”的角色。
昏暗的喜房里,只有那一对龙凤烛发出明亮的光,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在房间里清晰可闻。
床上唯有一位佳人,直挺挺坐在那,烛光给他打上一层朦胧的纱,让杨瓷看得不甚清晰。待走进了,方才看清小公子的喜帕已被绞成一团。
杨瓷憋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原来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紧张。
听到杨瓷的呼吸声,林语墨如坐针毡,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想掀开盖头逃离这里。
她为什么还不来掀盖头,她站在那里看什么,是不是对我不满意,还是说她后悔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林语墨的心抽痛起来,呼吸也渐渐沉重,他急促呼吸着,心里在不断安慰自己。
在林语墨忍不住开口时,杨瓷终于动了。
她拿起如意秤,舔了舔嘴唇,开口道:“我来了。”似是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哑成这样,杨瓷不好意思清清嗓,缓慢挑起林语墨的盖头。
那一刻杨瓷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
林语墨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只让人觉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屋中无风,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的烛光打在脸上,不知牵动了谁的心弦。
“咕咚。”咽口水的声音大了些,两人才回过神来。杨瓷尴尬一笑,张嘴似乎要解释点什么,嗫嚅了半天,原来伶牙俐齿的人倒也开始笨嘴笨舌了。
林语墨贴心开了口:“妻主……”话一出口,这下林语墨也不敢再说点什么了。
自己在干什么啊,怎么一开口就喊人家妻主了,显得自己上赶着似的。林语墨羞红了耳朵,不敢抬头看杨瓷。
杨瓷轻笑出声,咳了一下,拿过合卺酒。
两人喝完后,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杨瓷起身:“你先换衣服,我去……”
话没说完,林语墨眼前一阵发黑,妻主这是不愿意与他圆房吗。随即有些委屈:“语墨一切都听妻主的,哪怕是被人嘲笑也没关系,语墨不怕的。”
杨瓷惊奇地看着林语墨,不知带他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去打盆水给你洗漱,你坐着一天,难免有些累,先把头上的东西拆下来,我没有其他意思。”
林语墨这才发觉是自己误会了,说话声音不自觉软了下来,“是语墨错怪妻主了,请妻主责罚。”
杨瓷哪舍得责罚他,只是把他带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明媚的林语墨,杨瓷有点愣神,她在这个世界也有亲人了,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她的手还停留在林语墨发钗上,望着愣住的杨瓷,林语墨忍着羞,把自己的手叠在杨瓷手上,“妻主~”
突如其来的温暖把杨瓷从自己的世界里唤回来,看着镜子里两靥羞红的林语墨,杨瓷喉咙有些发紧,任谁被含羞带怯的眼神看着,都会有点生理反应。
杨瓷猛的抽出自己的手,落荒而逃:“我去给你打水。”
林语墨看着杨瓷匆匆离开的背影,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妻主看起来对他,并不像表面那样风轻云淡呢。
等一切收拾好,望着喜床,杨瓷有些犯难,她刚想开口,让两人分床睡。也许是杨瓷把想法显露在脸上,林语墨当即露出“我都可以,你不用管我”的神情来:“妻主没关系的,左右不过是村子里的几句闲话,语墨听多了就不在意了。”
这让杨瓷想说的话怎么也说出不出口。对,她差点忘了,这里是女尊时代,代入到古代,新婚妻子不受丈夫待见,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自己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本来语墨名声就不好,要是两人分房睡,那后果可想而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杨瓷的视线开始摇晃起来,脑子里一片浆糊,小腹处也隐隐发热,好像有什么要流出来一样,“语墨,我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是对的,这可是林语墨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药,对女子的药性更加强烈,把药掺在合卺酒里,无色无味,不会轻易被人察觉,就算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也会以为是自己喝多了。
“妻主,我们该休息了。”杨瓷看着林语墨的眼睛,心神都被摄住了,茫然点点头,怎么语墨笑起来那么妩媚呢,好像,好像聊斋里面的狐狸精。
把杨瓷放到床上,林语墨准备脱下自己的中衣,却被一双大手直接带到床上,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带着酒气的吻狠狠压了上来,林语墨睁大双眼,想推开眼前的人。
距离太近了,他甚至可以看到一滴汗水从杨瓷额头上滴下来,浓密的眼睫毛翘着微卷的弧度,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他难耐的扭了身子,却被一只大手禁锢住,另一只手从胸前慢慢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