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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陈思怡回到别墅的时候,苗瑾端坐在餐厅正吃早餐,保姆在一旁伺候着,一切安然,丝毫不见昨晚的失态狼狈。
“回来了啊?”苗漪听见动静问。
陈思怡放下包瘫在沙发上‘嗯’了声,困的闭了闭眼,她认床,昨晚在酒店将近凌晨两三点才入睡,睡得很浅。说完话后,她就靠坐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
苗漪走过来时,人都睡着了。她动作放轻,吩咐保姆去拿了条毯子后,就打发人走了。
偌大的别墅,又只剩她们母女。
苗漪在一旁坐下,看着女儿的睡颜,思绪飘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发呆静静地坐在那,都快成了一个被施了法的傀儡。
差不多两个小时,陈思怡睁开眼醒来,低头瞅了眼身上的毯子,缓慢坐起身。
苗漪双眼空洞地看她,陈思怡声音很轻地喊了声‘妈’。
怕惊着谁。
苗漪回了神,注意到女儿醒了,她瞬间撇过脸,快速擦去面上的冰凉。
可这并没有用,陈思怡看到了。
苗漪温声询问她吃饭了没,要不要让保姆再给做点。
遮掩、逃避,一款的做法。
陈思怡没回答,垂眸半晌,她抬眼看向苗母,还是那句话,“妈,你——”话开口,苗瑾打断,“这周五有个酒会,你跟我一起去。”
说完这句话,苗瑾就上了楼。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
陈思怡不想在这个家多待,太压抑了,她回房间拎上摄影包,拿起摩托车钥匙转身就走。
停车场内,大步一跨戴上头盔,稳当当起步,慢速出了别墅区。
等到了马路上,车速提起,加速、加速,再加速,一直到限速后,又缓慢降下来,如此反复。
严飞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主道上飞驰过去的熟悉身影,不是大小姐还能是谁。
外出采景破天荒竟然没喊上他给打下手,真是奇了。
掏出手机,点开联系人第一位,手指一停,没有按下。现在打大小姐也接不上,等会再打吧。他摆了摆头,重新把手机揣进兜里走了。
陈思怡学摩托车是跟着严飞一起学的,两人刚一成年就去考了驾照。
她车技很稳,安全问题严飞倒是还放心,就是看这速度,根据他多年经验,明显大小姐现在的心情很不美妙。
也不知道又是怎么了,每次问她也支支吾吾不肯说。
严飞纳闷,他们两个一起长大的,什么糗事对方没见过?
他记得那会还在上五年级吧,和往常一样在小区门口等大小姐一起去补习班,那是他第一次见大小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和人打架受伤都没见她这样哭过。
陈思怡的性格从小到大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要是惹了她,不管怎样她也会十倍百倍当场就还回去。脾气也是一点就炸。
只是唯独那次不一样,严飞怎么问她都不肯说,一个劲地哭,严飞憋着气觉得她有事瞒着自己,不愿意搭理人。结果这人到最后哭累了就靠在他怀里哽咽,他还能怎么着,最后还是轻轻拍着她背,缴械投降。
后来不知道怎么也就不了了之了。
摩托车一路高速,后来到了狭窄的小路,陈思怡也没降速,路上少量的坑洼,上下颠簸,肾上腺素飙升,她只觉得爽快,松了口气般地轻盈。
将近两小时才到目的地,普音寺。
这个地方在城市的边缘,大概就是因为偏僻的原因,前来祭拜的人不多,寺里格外清净,这也是她偶然发现的。
把车停在离寺庙几百米开外,头盔一取,陈思怡甩了甩凌乱的头发,长腿一跨,帅气下车。
谁知右脚没踩稳当,身子一倾斜瞬时摔坐在地,手里傻乎乎举着头盔。
人怔了几秒,似乎不敢相信,直到脚踝传来一阵痛感 ,陈思怡倒‘嘶’一声。没好气地用自己没受伤的腿踢开害她摔倒的罪魁祸首。
身后响起一下闷笑声,尽管很小,但陈思怡确听得清楚。
她皱眉扭头。
男人见发现了他,大大方方走过来。
“本以为是个酷girl,谁能想到原来是个倒霉女孩啊。”男人伸手作势拉她起来,介绍自己“我叫沈青,倒霉女孩,抱歉啊,我可没故意看你摔。”
陈思怡:“……”信你个鬼!
她看了眼周围,都没人,无奈搭了一把面前人伸出的手,一瘸一拐站起来很快松开。
沈青没所谓,后退了两步静静地瞧着。
陈思怡低头晃了晃脚,倒是没一开始疼了,就是气闷,觉得丢人。
尤其是还被人看个正着。
她站稳把头盔放摩托车上,旁边的人还没走,“你不走吗?还等着看戏?”
这人来这种地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