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毒,他们在上游,我们在下游,肯定是这样。这群腌臜货,打不赢就使出这等肮脏手段。”
难道我那一路遇到的不是洛云州的士兵?
白霆骂骂咧咧,拍了拍马,道:“上马吧。一路向东,就是我白越城。”
“将军!将军!他不能走……”
发疯大叫的不就是云柯前几日见到被群殴的那个男人吗?
云柯从他那双眼里看到了无尽的恨意,那种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拆卸入腹的滔天恨意。
男人跪在白霆面前,道:“属下张七,有事禀告将军。”
云柯闻此姓名,脚下一歪,白霆顺手扶住他,烦躁道:“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没看到老子正忙吗?”
“将军,不可啊!将军难道要置这万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吗?将军,他!”张七指着云柯,道:“他就是将士的解药啊。将军,他的血可以治疗将士们的疫病,将军…”
白霆怒:“一派胡言,你胡说八道什么?”
张七道:“将军,我乃云湖村人士。当初就是他把疫病带去了云湖村,害了全村村民,他怕被人知道他是个祸害,所以才放火烧了云湖村,害死了一村的人,我也是上山寻药才逃过一劫。将军,此事军中人人得知,当初军队路过云湖村之时,可是亲眼看到被烧成灰的云湖村啊。”
白霆狐疑,两撇小胡子抖了抖,大笑道:“既然是他,为什么就你们得了,他没有?”
张七很急,道:“就是因为他的血可以画那个黄符,还可以止痛,将军不信就试试,是真的。张七对天起誓,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雷声轰隆,似有大雨将至。
张七被吓得面罩掉落,白霆护着云柯后退两步,他道:“你今日所言,本将军还需查实。云公子是将军的救命恩人,如因你胡说八道害了将军的恩人,我饶不了你。滚…”
“是是是…将军。”
张七虽然滚了,可白霆看他的眼神带上了三分探究,他道:“瞧这天,大雨就要来了。云公子还是先在此住下,明日再走如何?”
云柯道:“白将军信他?”
“事关两万将士,由不得我不信。不如云公子将包袱打开,送我检查一番,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黄符?”
云柯道:“你就是如此对你家将军的救命恩人的?”
云柯说这话的时候轻声细语的,看不出有没有生气。
白霆道:“将军若是知晓,定能理解白霆所为。云公子,请…”
云柯本就不欲与他起冲突,包袱被白霆轻而易举扯下来,散落一地的瓶瓶罐罐和干粮,还有一些银钱。
白霆尴尬抓地,迅速收拾掉落地上的东西,装进包袱,他道:“这干粮脏了,明日我让厨房备一些给云公子。云公子…请。”
云柯接过包袱,随白霆折回营地。白霆派将士将云柯的帐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云公子好生歇着。”
白霆走出帐子,叫了个士兵把张七喊去了他的营帐。
云柯端坐账中,思来想去,他知晓此“病”蹊跷,可他并不知救治之法。他的符咒只可压制被恶念侵蚀的理智,缓解疼痛。他的术法…神峪河?川河?川河既然流自神峪河,那以神峪河水洗去恶念,忘却恶念,不是更好?
除不掉,那就让他们想不起来。
原本云柯打算回山求问师傅,精进道法,再除恶念,如今却——下山容易回山难。
雨珠砸得帐子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云柯独坐一夜,翻来覆去地想。他才知他挡不住世人的愚昧,更救不了不可救之人。他不愿提起云湖村之事,不止是因为他答应过王玉舟,更是因为他不知人心之恶强过万千未被暴露无遗的恶念。
忆往昔,他和道人云游天下,祛除恶念,鲜少与人打交道,多数时候是暗地行进。
“师傅!”
白霆掀开帘子,手里端着一个碗。云柯一看就知晓他的用意,白霆道:“借云公子一点血。”
白霆握着云柯的手,划破他的手掌,鲜血淋漓,滴落碗中——滴答——滴答——
云柯强忍痛感,问:“白将军如何取信那张七?全村人都死了,唯独他活下来了,将军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何将军信他的话,却不愿意听我多说一句?”
白霆一边眉毛挑高了一分,道:“我并非取信张七,我只信我自己。”
“张七说了什么?”
白霆道:“依照张七所言,军中将士感染的疫病与云湖村如出一辙,我不得不请云公子为我一试,至于张七说的巫女圣女我全都不在乎我,只要我军将士平安无事,战胜曲水就好。”
巫女?
圣女?
云湖村有此人吗?
云柯百思不得其解,他问:“什么巫女?”
白霆道:“张七说云湖村大火那日,有一白衣女子救他水火,自称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