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原因?”
锦婆婆摇头,“没有。”
“当时所有人也都听族长的话,真的不再离开了?”
锦婆婆又摇头,“哪能啊,明知道水境灵力已经不足,族长还说不再离开水境,肯定会有人闹啊。”
“闹的人最后怎么了?”
“族长说,想走的当时就可以走,但走了就不能再回来。所以真的就有一批人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
“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凝桑沉默不语。当时族长有这样的决定肯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事只有当时的族长知道。那些离开水境的人为什么没有回来过?水境是他们的家,没道理上万年了,都不回家看看。
“哎,那些走的人,大都灵力高强。我原想他们或许是因为赌气才离开,过段时候会回来的,可是那么多年了,还真是一个人都不肯回来呀。”锦婆婆叹着气,感叹道。
“婆婆,你有伴生你为什么不走呢?”
“我走?”锦婆婆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我灵力低微,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我出去干嘛?”
凝桑低下头,有些不忍心地说道:“可是现在的情况……”
“我知道。”锦婆婆慈祥地抚了抚她的头,继续说道,“我活那么大岁数了,这点事会不明白嘛?所以我和你说啊,练出伴生,早点离开水境,能多活一个是一个,何必抱着一起死。”
凝桑忍不住倾身抱住她,咬着嘴唇,有些哽咽地说道:“婆婆……我会有办法的……”
“傻丫头,你能有什么办法?上次被雷劈的伤好了没?修炼归修炼,可别不要命。”
“嗯,知道啦。”
*
经过和锦婆婆的一番闲聊,凝桑可以确定,一万年前氐人族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而且这件事只有族长知道缘由,其他人都不知道。
为什么要隐瞒族人?怕引起恐慌?可当时“永不离开水境”这个决定一出,就有一批人离开了,说明当时民心已散,这个理由就是不成立的。
难道说是为了保护族人?可是水境灵气大减已经不安全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族长还下令不得离开的话……除非水境外比水境更危险!
凝桑不自觉地点点头,这种可能性很大。
还有一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修炼伴生变得如此艰难?是有人对水境做了什么?神族?可是为什么呢?她几乎翻阅过氐人族所有文史卷宗,从没听说氐人和神族有什么仇怨,难道这当中也有什么秘辛不能让人知道?凝桑百思不得其解。
“糊啦糊啦,姐姐,你的药糊啦!”
听到紫榆的叫声,凝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熬的药早就烧干了,药罐里“滋啦滋啦”地散发出难闻的烧焦的味道。她连忙将药罐从明火上拿下来。深深叹了一口气后,倒光了药罐里的东西,重新开始配置新的草药。
“姐姐,这是给那位哥哥熬的药吗?”紫榆就站在一边,看着凝桑忙来忙去。
“是啊。”凝桑目不转睛校对着药称上的刻度,然后将称完的草药丢进药罐里。
紫榆又问:“他的伤重吗?”
凝桑将草药配置好后,倒了几碗清水,又将药罐放回明火上,这才回过身答道:“不算很严重。怎么了?”
“姐姐,我不明白。”她走到桌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双手托腮,一副苦恼的样子。
凝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道:“不明白什么?”
“他们说你救了一个神族,可是你又说他是龙族的,那他到底是什么族?”
凝桑笑,解释道:“神族呢,是一个大族。就像你还没修成人形之前是人身鱼尾,别人都说我们是鱼,可鱼也分很多种啊,有鲤、鲂、鲔、鳟等等,它们每一种都是一个族群。”
“那我们是神族吗?”紫榆又问。
凝桑摇摇头,“天地以‘气’分神魔,龙族创世之初就是神兽,后来它们修炼出了人形自然也是神族。我们氐人天生特殊,清气浊气各占一半,如果非要说的话,最多算个半神。”
“那也可以说是半魔咯?”
凝桑想了想,好像她说的也没错。“也可以这么说。你看你,每天就知道玩,学堂也不肯去,这些浅显的东西都不懂,以后你就别叫紫榆了,叫木鱼吧。”
“什么意思?”
“因为你有个木鱼脑袋呀。”
紫榆涨红了小脸,一手打在桌面上,气得说道:“我就是不喜欢听夫子说教,整天之乎者也,翊泽哥哥教得比他有意思多了!”
从小紫榆就贪玩爱闹,不肯上学也不听管教,昱承都拿她没办法。还好后来翊泽来了,紫榆总爱粘着他,所以这教导的工作就落在了翊泽的身上。
“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看书,没事就窝在书屋里,书有什么好看的?”紫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