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唯一的友人的存在,“她说她讨厌小彻跟我的关系这么好。”
“然后,她对小彻——”
似乎是回忆起了相当可怕的画面,结城夏野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她的嘴里有明显长于人的犬齿,或者准确一点说,应该是獠牙,她把獠牙对准了小彻的脖子……”
结城夏野抬起一只手捂住了额头:“我吓得直接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我还特意检查过小彻的脖子,并没有发现类似的伤痕,我就确信了那应该只是我的一个噩梦。”
然而不久之后,他就收到了一个传遍了全村的噩耗,他在这个村子里唯一的友人,名为武藤彻的少年,在家中病逝。
“所以,那天晚上的那个,绝对不是梦,对吧?”名为结城夏野的少年这一刻的表情看上去无比的阴郁,失去了唯一的友人的他披上了冷酷的盔甲,看上去无比的强大却又矛盾地脆弱。
千鹤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他问出这个问题也并不是想要从别人那里获得答案。
但是,她见过太多太多根本就不相信超出自己常识的存在的人,他们偏安一隅,只要找到了看似合理实际上只是符合自己所认可的常理的“事实”之后就会感到安心,去相信所谓的虚假的“事实”。
实际上就只是,人只会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处在这样的一座村子里,她仿佛回到了行冥被误会残忍杀害寺庙的孩子们的那一天,无论她如何地解释,人们都只相信自己所相信的,那么小的孩子又怎么会说谎,世界上也根本就没有鬼的存在……
也许就像行冥因为她而相信孩子并不都是残酷的一样,这名少年也让她相信,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着那种残忍愚蠢而又盲目的特性。
千鹤看着出现在不远处的挂着“成衣”字样的蓝底刺绣帆布的建筑,缓缓地笑了:“你如此确信那天晚上看到的事并非是梦,应该还做过其他事去验证自己的想法吧?不介意的话可以一并告诉我哦。”
结城夏野顺着她的视线看着那家成衣铺,缓缓说道:“那个家伙死之前擅自给我写信,却没有勇气把信交给我,她死了之后,她的友人在她的葬礼上想要把那封她没有交给我的信交给我。”
“未免有些过于沉重了呢,结城君跟那位热情的姑娘关系应该并不亲近吧?就这样擅自让几乎毫无瓜葛的人收下遗物实在是有些失礼了,无论是对死者还是对结城君而言。”千鹤闻言微蹙起眉说道。
“啊,所以我拒绝了。”结城夏野想起那天的事情,脸色不免有些黑,“但是那封明明应该没有被当事人交给我,在当事人死后也没有被接收的信居然出现在了我家的玄关。”
“呜哇。”千鹤微微抬手掩唇。
结城夏野蹙着眉:“我一开始也怀疑是不是那个家伙的友人放的,这也太纠缠不休了,简直是不可理喻,但是……”
“虽然并没有怎么接触过,但是那个家伙的友人似乎并不是那种纠缠不休的性格,如果是的话葬礼当天被我拒绝应该也不会放弃的那么干脆,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
千鹤的神情微微一凛:“你怀疑把信放在那里的是写信的人?”
结城夏野点了点头:“于是,我试探了一下,把那封信在我房间的那扇窗户前面撕碎了,信纸的碎片我全都洒在了窗外。”
千鹤在结城夏野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挑起了一边的眉,无论这名少年的资质如何,他所具备的这种冷静理智到近乎残酷却又不失有自己的温柔和坚持的性格实在非常适合成为剑士——
唔,打住,不要在这种时候犯职业病啊她。
“第二天,窗户外的信纸碎片有明显的被动过的痕迹,甚至缺少了几块,那绝对不是夜风能够做到的。”结城夏野微微眯了眯眼。
这一刻,千鹤的爱才之心空前绝后,她开始思索把这个少年引荐给嘉月的可能性了,情报屋需要的正是这种人才,反正,加入鬼杀队与离开这个村子的目标并不冲突,甚而至于是完全吻合,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