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地看到他在自己昔日与妻子的爱居前敲门的画面,想到这个人刚才对于他们所作所为的厌恶态度,想到他的犹豫和自己那一点微末的,不可言说的少女绮丝,她最终迈动了步子。
在身穿条纹和服的女性鬼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的一瞬间,抬手敲着宅邸大门的金发英灵的脸色一变,他直接使力从外面将大门一脚踹开,大门应声倒下,扬起的边角碎屑在他白皙的脸侧留下一小条血痕。
没有丝毫察觉的金发英灵像是有着某种心灵感应一般直接朝着院内冲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站在院子中央,身穿一身浅色寝衣,一头黑色的半长发带着沐浴过后的濡湿,微微贴在白腻后颈的少女。
同一时间,风声一动,遮盖月亮的云层稍稍移开,院子内的草木发出异样响动,下一刻,身穿条纹和服的尸鬼从草丛里扑了出来,张开的口中暴露出尖锐的犬齿,眼中的红光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嘉月!”金发的英灵看到尸鬼朝庭院中少女扑去的画面,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一般,下意识地喊出了平时根本就不会叫的称呼,在对方应声想要转过头的一瞬间冲了上去。
他一把扯过少女的手,将他扯到自己的怀中,一只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将她的头往旁边微微一拨,朝着自己露出细腻的脖颈,在鼻端嗅到沐浴过后的微潮和染着肌肤温热感的浅淡馨香的一瞬间,闭了闭眼,然后直接张口,露出了一对尖利的犬齿。
犬齿刺破白皙的皮肤的细腻的血肉,鲜血顺着犬齿和肌肤交接的地方缓缓露出,又被微红的唇瓣吮入口中,只在肌肤上留下一点湿意。
被抢了先机的仓桥佳枝有一瞬间的怔愣,但是她的神志很快就在那股微微传来的血液的甜香中丧失,就在她微微朝前走了几步的下一刻,她就被一道阴冷残暴的目光牢牢地钉在了原地。
就像是被某种凶兽盯上一般,身为怪物本能的求生欲让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仓桥佳枝在这样的目光中顷刻间就又找回了理智,但是恐惧的战栗还是让她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道目光的主人。
只见带着眼镜的金发青年一对绿色的眸子微微泛着红光,刺入怀中少女脖颈的犬齿被掩盖在薄红的唇下,一双眸子闪着择人而噬的凶手般残暴的目光,仿佛谁要是越过他争抢他的猎物就会被他撕碎,一张清俊的面庞在月光下硬是显出了几分野性的魅力。
而金发凶兽怀中的少女就仿佛是被咬住了脖子的奄奄一息的猎物,一只染了血的手有些无力地轻放在他的脸侧,留下血色的指印。
像是确定了面前的同类不会抢夺自己的猎物,金发的青年才收回噬人的目光,低头一心一意地吸吮,那猛兽收回利爪一瞬间的乖顺让人不由地心头一动,但是仓桥佳枝却无暇再去欣赏,她连忙出声:“别再吸了,再吸下去她会直接死掉的!”
金发青年像是被这句话惊醒一般,猛地将犬齿从怀中少女的脖颈上拔了出来,有血液从那两个被啃咬出的小孔中微微渗出,他像是才找回自己的神志,先是怔怔地看了一眼因为自己骤然拔出犬齿而软倒在自己怀中的少女,再看了僵硬地站在那里的仓桥佳枝一眼。
他眼中的残暴在顷刻间消散于无形,这让仓桥佳枝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她接下来就在他冰冷无比的视线中再次僵住:“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袭击我妻子的任务是交给我的吧,仓桥小姐?”
仓桥佳枝张了张口,她应该怎么解释,她只是担心他下不了手,不想让他受到沙子的惩罚?沙子的惩罚的确非常严厉,但是她的做法真的完全是出于这个原因而不是掺杂了不可告人的私心的缘故?否则她又怎么会不去切实地执行沙子的命令呢?
最终,仓桥佳枝只是微微白着脸说:“抱歉,我——”
“你走吧,”金发青年闭了闭眼,“让我跟我的妻子待一会儿。”
仓桥佳枝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离开了。
在仓桥佳枝完全走远的一瞬间,金发英灵怀中“昏迷”的嘉月直接抬起了头,一双眼睛丝毫看不出半分虚弱来,亮晶晶地看向揽着自己的金发英灵:“你刚才叫我什么?”
金发英灵微微一顿,连忙要收回放在自家御主腰间的手,但却被捉住了,他怀中的少女一脸希冀地看着他:“你刚才叫我什么?”
“Master,失礼了,请先让我帮您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啊啊啊你要是不再叫一遍的话就让我把血流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