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1 / 2)

安森奈绪四肢着地,一路沿着狭小的洞穴前进着,前进的视线范围内不断有她披散的长发发丝出现,因为在满是泥土和浮尘的洞穴前进,所以视线范围内的长发因为沾上了泥土和灰尘而显得脏乱不堪。

但是安森奈绪顾不上这一些了,她一边啜泣着一边前进,如果她仅仅只是一个人类,那么她不可能在这样几乎没有一丝能见光线的地方前进,可如果她不是尸鬼,那么她不可能身在这样的处境当中。

从她脸上滑落的泪水不时地打湿她前进下方的土地,她狼狈无比,偏偏这样强大的活动量让她产生了饥饿感,浑身上下都是泥土和灰尘,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也绝对不能停下,因为身后已经传来了声音,而且前进速度比先进入这个洞穴的自己快了不知道多少——

这样下去一定会被追上的!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杀掉的!会变成飞灰,就连尸体都不剩下,她会就这样下地狱——

安森奈绪四肢并用,疯狂地向前爬去,她的指甲中布满了地面的泥土,但是即便是这样,身后那个代表着死亡的声音还是越来越近。

下一刻,她因为饥饿而隐隐泛红的瞳孔在看到自己前方的景象之后缩成了非常小的一个点,停下了前进的动作——那是惊恐到极点的表现——接着她抱着头惊叫起来:“啊啊啊啊——”

这条洞穴是并没有完成的水道,并不是因为当年外场村的工人们在打造地下水道的时候留下了未完成的部分,而是因为这是一条挖到这里了之后判断应该被废弃的水道——水道尽头是一块巨大的,坚硬无比的岩石,哪怕是凭借如今的工具和技术也并非是能轻易凿开的。

也就是说,她选择了一条死路。

身后,象征着死亡的声音越来越近,安森奈绪双目无神地看着横亘在面前的岩石壁,听着身后的声音,惊恐突破了临界点之后,反而会感到平静,反正无论她现在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自己的结局了。

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会变得像现在这样地不幸呢?

或许,她真的已经用光了自己这一生所有的幸运,所以接下来的她要面临自己人生中所有的,没有一丝一毫幸运来化解的不幸吧。

“哈哈哈,找到你啦——”身后传来了声音,安森奈绪默默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之中从顶部纷纷落下的泥土以及挥舞着手中的锯齿双刀硬生生将这条本来并不宽广的洞穴开拓成对方微微俯身便能行走的宽度的,头上戴着野猪头套的少年。

就在安森奈绪流着眼泪缓缓闭上眼睛的时候,预料中的刀劈砍到自己身上的感觉并没有传来,耳边甚至没有响起像那名端庄美丽的少女挥刀劈出斩击时的破空声或者额头处有着赫红色纹路的少年劈砍时那仿佛水流击打岩石的声响。

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因为近在咫尺而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被放大数倍的野猪头套让她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后者则是从头套的鼻孔处喷出一股气息:“你是进的妈妈吗?”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安森奈绪直接一愣,然后猛地看向伊之助□□的上半身,这个声音是……那天晚上跟进睡在同一间和室内的面容姣好的……少年?!原来是男孩子吗?看着那张脸,她还以为……

“啊,你是那天晚上的……”安森奈绪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不过很可惜在这样的黑暗之中,伊之助是凭借自己的兽之呼吸?柒之型?空间识觉以及自己的呼吸法天生具备的野兽的直觉来定位安森奈绪以及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前进的,所以实际上他现在的视野跟闭上眼睛没有分别,自然也看不见安森奈绪的表情。

虽然视野跟闭眼时没有分别,但是当面对安森奈绪的时候,野猪头套下,伊之助的脑海中浮现的是非常非常久远的同时也非常非常短暂的记忆,久远到可以追溯到他的幼(婴)兽(儿)时期,短暂到来来回回只有一个画面和几句不断重复的话。

一名面容有些模糊的女性流着眼泪,不断地向他说着歉意的话。

他很少想起这段记忆,但是却在某些时候能够准确地回忆起这个与其说是记忆倒不如说只是一个画面的过去,就好像那个画面被刻在了他的脑海中,血脉里,自从抚养他长大的野猪王去世,很长一段时间,他就再也没有想起过这个之前时不时会在他脑海中浮现的画面。

让他开始想起这段回忆的是他还在山里的时候,在农户的家里看到孩子呼唤成年的女性“母亲”这个称呼。

再后来,再度让他想起这个画面的是阿塔。

自从跟阿塔一起行动——用阿塔的话来说是“签订契约”之后,他会做梦,梦到大概是阿塔之前的经历的事情,他的身边到处都是皮肤白皙高鼻深眼,像那个头发里有一撮红色的杂毛女身边的金发眼镜男一样的人,他知道阿塔曾经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又失去了。

在做了那些梦之后,他问阿塔,孩子有什么好喜欢的,而阿塔只是笑着摸摸他的头,告诉他,她也很喜欢伊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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