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场的两个人,都是见惯这样的美景的。甚至是他们自己,在他人眼中,也未尝不是一道美丽的景象。
所以君子谦见此,分毫多特别的反应都没有不说,反而还借机嘲笑起自己的儿子来,“啧啧啧,君似月,你是长不大的三岁小孩子吗?怎么就黏恬恬黏成这样了?”
君子谦的本意是想嘲笑君似月两句,谁知道对方还是一如既往地抓不住重点或者说是不上他的当,于是君子谦和楚恬只见这位端方君子哀叹了一声,语气中不无遗憾地说:“三岁吗?我三岁那年,恬恬她还没有到药王谷中来呢。”
那一年正好是君子谦第一次出谷去为楚恬进行医治的时间,当时楚恬身体差劲儿,一天十二个时辰、她至少得有十个时辰的时间都是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的。
当时君子谦怎么可能慧眼识珠,一眼就看透她的个性和灵魂,然后便把她带回药王谷来?
那不是平白无故地抬举了楚天佑那糟老头子吗?
彼时楚恬尚且懵懵懂懂,他完全来得及装出一副慈父的样子,真是没得叫人恶心。
不过有时候难免还是会遗憾,会忍不住想:要是他能晚点把恬恬带回药王谷就好了。平白让恬恬在那个恶心的家里受了这么些年的罪!
君子谦越想越是觉得遗憾,忍不住跟君似月一样叹起气来。然后二人双双对视一眼,又忍不住同时叹了口气。
楚恬在一旁看得眼尾都抽动了一下。
不可能的事情,这父子两个到底在那里真情实感地遗憾些什么呢?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感叹一句,这父子俩还不愧是俩父子,他们在思维上,就是有楚恬搞不懂的异常合拍的劲儿。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们还有路要赶呢!
于是楚恬一手拎着一个君似月,就一边跟君子谦打招呼,“师父,那我们这就先去准备出门用得上的东西了。”一边走出了药房的大门。
“去吧去吧。”彼时的君子谦应话应得相当轻松,分毫不知两个徒弟出去以后会遇到什么,又会耽误多久才能回谷。
***
楚恬和君似月要收拾的东西不多,几身衣服、一排银针、几卷银票,他们出门要收拾的东西就齐活了。
要不是新衣服要洗了以后才能上身,他们甚至连衣服都可以不带。
楚恬额外带了几瓶毒药在身上。
药王谷的弟子们,从来都是医毒双修的。只这件事情,外人却不是特别清楚。
只因在谷中之人的观念中,医术和毒术那就是统一的、不能分家的医学知识。偏偏他们功夫也好、地位又高,在江湖上不是无人敢惹,就是还用不到毒术。
久而久之,药王谷的毒术在江湖上竟然不大有名气。
可对于身体虚弱的楚恬来说,这门知识简直是再适合她不过了。是以她不仅认真地学了这些毒药知识,还学得如饥似渴、学得青出于蓝。
这未尝不是她在正统医学方面学得稍逊色于君似月的原因之一,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在这方面钻研得深了,另一个方面就会落下。
好在就像医术和毒术不分家一样,楚恬和君似月也从未分离过,于她而言,有些东西只要君似月学会了,那就等同于她也会了。
君似月显然也是这样想的,而且他比楚恬的心还要更大。
楚恬好歹是齐头并进、只是更加注重毒术方面的知识进行学习。可是他除了共同的部分,根本就不在毒术方面下功夫。
君子谦对此还颇有微词。
楚恬看君似月是真心对毒术没有兴趣,便会在君子谦面前帮忙说话,说有些东西她学了跟师兄学了是一样的。
好家伙,吗君子谦就更有话要说了!
徒弟这不是偏心吗?
为什么除了君似月以外,他们药王谷的每个弟子都要全面地学习各种知识?他不管!这些功课,他一定不能落下!
君似月倒是没意见,只要君子谦能按捺得住性子教,那他就学。只是自学的时候,他不会主动涉猎这一块罢了。
君子谦忿忿不平的时候,他就一本正经地跟他分析:说他其实是缺了个小师妹。
气得君子谦嚷嚷着要带着楚恬到他爹的墓前去,他要代师收徒!代爹收徒!让楚恬从儿子的小师妹变成自己的小师妹!
楚恬对此的唯一反应,就是白了这父子俩一人一眼。
又来了又来了,这些幼稚的男人们。
***
说起来这次出门,还是她第一次只跟君家父子俩中的儿子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地相处呢。
比起师父来,她的这个小师兄其实是一个相对安静的人。
这次出门,应当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出远门来着,如今却要在赶路中度过,完全没法停下来好好看看周围的景色。
楚恬便安抚他道,“师兄,辛苦你跟我一起赶路了。等我娘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