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破晓时分,众人睡得正香,就听屋外响起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兵器划地的刺耳声。
风习习是被身边的师姐叫醒的,她懵懵地睁开眼,就听太上门的师姐说道:“习习师妹,穿好衣裳,屋外来了好多搜查的人。”
风习习睡意昏沉,喃喃地问道:“什么搜查的人啊?”
“听说是昨夜风家进了小贼,偷了风家家主送给大小姐的一个礼物,好像是什么法器来着,我也不知道,反正要到处搜查。”
“昨日风家长老府邸的弟子被人全杀,今日风家又进了贼,这个风家怎么这么多事呢?”
风习习听她提及风家长老府邸的事,瞬间清醒了。
她下床穿好门派道袍,将自己的头发团成一个丸子,一旁师姐给她戴上发冠,一边道:“我们快些出去吧,他们要盘查人呢。”
另一个师姐不耐烦地说道:“这个风家也太没有礼数了,我们可是玄英仙宗的弟子,他们把玄英仙宗放在哪里了?”
“听说已经与迟西道君商量好的,也传信给宗主了,我们宗门向来行端坐正,不怕这些,师妹你就别抱怨了,走吧。”
说完,便将人扯出门外。
男弟子院中也已列好对阵,张守恪也连声朝秋水流抱怨:“你说,这到底盘查什么呢,不知道我们是玄英仙宗的弟子吗?真是不懂规矩。”
秋水流知道他们要盘查什么,看着那些风家护卫抬着四方石进院,让他们一一将手放上去。
众弟子见此,困惑不解,张守恪胆子大,不屑一顾地将手放上去,一边道:“看看老子的上品灵根吧,你们这些废物也想入玄英仙宗!”
晶莹的四方石中渐渐聚成一团耀眼的金光,那是最好的金灵根。
张守恪炫耀完自己的灵根,朝守在两旁的风家弟子一哼,便大模大样地走回去。
风家记事弟子顺手在名簿上画去一个序号。
既有了开口,弟子们依次上前测出灵根,大多都是单灵根及双灵根。
到秋水流时,趴在院墙上张望的风习习提心吊胆,别玄英仙宗那关过了,这关却露馅了。
这四方石连秋水流是巫族都能测出来,远比玄英仙宗那个阵法厉害。
只见秋水流依次跟在弟子身后,上前将手放上去。
四方石静了片刻,就在记事弟子抬眼紧盯之时,剔透的四方石渐渐染上一层冰蓝色的光晕。
冰灵根。
记事弟子在第八的序号画上一个大叉。
弟子们测完,记事弟子的名簿上所有的序号全划上了叉。
管事长老看着玄英仙宗的弟子名簿上满满登登的叉,又摸了一把汗。
“这样不行,不如按照年龄找吧,那个人竟然能混进宗门,怎么会没有灵根呢。”
管事长老把册子一合丢回给他,怒道:“你懂什么,他们一族生不出灵根!”
记事弟子讪讪地摸着名簿,思忖着说道:“世上有掩盖灵根境界的法器,那么也有让人伪装成有灵根境界的法器,总不能让人去除法器,何况有些法器隐匿得叫人难以查寻,属下觉着,不妨从年龄下手,相貌,特点下手。”
经他提醒,管事长老便想起了家主夫人的模样,颇为赞赏地点点头:“是有些道理,常言说道,外甥像舅,你说这侄子会不会像姑姑?”
“这……属下着实没听说过。”
管事长老像是打开了新思路,面色兴奋:“你去找找有没有与家主夫人相像的弟子。”
“与家主夫人相像的弟子是没有,可与大小姐相像的弟子有一个,那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还用你说,我们要找的人是个男的!”那个与风家大小姐相像的玄英弟子,他也知道。
“容貌可以换,性别自然也可以换。”
管事长老的思路又打开了,赶忙推他:“你快去快去将她……将她……不,你亲自去观察她,看她到底是男是女,这容貌性别可以换,习性可不一定。”
瞧见风家撤了侍卫,众弟子脸色总算松开一些。
“走走走,还没吃早饭的,都去吃早饭吧。”
众人三三两两的散了,秋水流转身往回走,还没走三步,张守恪又攀了上来,勾住他的肩膀:“云流师弟,我们上街吃去,昨日你请客,今日换我请,叫上你妹妹,不,咱们妹妹。”
秋水流忍住想甩他的手,抬头望向院墙,风习习正好飞身落下,一见张守恪,便有些不高兴:“你怎么总爱粘着我们啊?”
张守恪被她嫌弃惯了,脸皮比城墙还厚,憨憨地笑道:“那可不,高手就要和高手待在一起。”
风习习:“……”
“走吧走吧,再不走,早食铺子就打烊了。”
风习习上前将秋水流拽到自己身边,冲他挤个鬼脸,“你请客是吧,我吃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