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钱钱咋舌,圣僧的本体看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过听这侍女的意思,这少主的死与圣僧脱不了干系,怪不得紫娘对他冷言冷语。
男子拿走祭品后,到了傍晚才抱着紫娘回到洞府。
待把紫娘安置后,他才面色阴郁地回到了自己的洞中。眼见石门大开,顾钱钱急忙跟在他身后钻了进去。
这个洞中很是简陋,中间摆着石床,床边摆放着一面脸盆大的铜镜,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男子在石床坐了一会,然后走到铜镜前,接着浑身上下发出一道白光。眨眼间镜前便站着一位猪脸人身、背后双翅、身着僧人的妖怪。
正是圣僧。
果然是他。只见圣僧在镜前低声念了几句,接着整个人化作一道流星,钻入了镜中。
顾钱钱见状便确定了,这镜子便是圣僧的法器,整个殷雷国便在其中。
她直接化作人形然后摸了摸那镜子,镜面光滑映出她模糊的脸。接着她用手戳了戳镜子,镜子没有任何变化,看来进入这镜中还需要口诀。
顾钱钱想到之前紫娘让待女通知圣僧快点赶过来,那么此洞中必定有人能进入镜中联系上圣僧。她双眼发亮,突然心生一计。
*
这边宫里新生的兔子突然死了,国王听见这个消息,面色顿时一变,连早膳也顾不上用,紧急招见殷承。
殷承推开门便欲跪下,国王连忙将他扶起,声音有些颤抖道:“承儿!这圣水......圣水竟真的有毒,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父王不必惊慌,圣水于牲畜有毒,于我们却是解毒的药!”殷承轻声道。
“解毒的药?”国王眼中惊疑不定,“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孤越听越糊涂!”
殷承眼中涌现悲伤,问道:“父王,你可有听闻猪这种家畜?”
“猪?”国王一头雾水,“那是何物?”
“猪是被圈养的家畜、与狗、羊没什么区别!但是殷雷国从未出现这种家畜,父王你可知为何?”
国王越来越疑惑,他不由地问道:“为何?”
殷承凝视着国王,眼中倒映出国王的脸,他缓声道:“猪,耳大、头长、四肢短小、鼻直,与我们的长相极为相似!”
国王的脸由白变红,最后变得铁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殷承惨然一笑:“我刚听到的时候也以为圣僧在胡说八道!我们明明是人,怎么会是猪和山雀变成的!”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看向国王道,“父王,你可知在圣僧眼中,我们是什么吗?”
国王一脸惊恐地咽了咽口水,后退几步道:“别说了!”
“圣僧说,我们本是牲畜,他见我们终生浑噩,起了怜悯之心,便将我们放入他的法器之中,以精血滋养,却不料中途掉入一只山雀,最终我们变作猪面双翅之人!”殷承抓住国王的肩膀大声道,“父王,我们所有人都是圣僧手中的傀儡,整个殷雷国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笑话!”
“不,你在骗我!殷雷国百年历史,怎么可能如你所说,我不信!”国王仓皇后退,眼神飘忽不定,已乱了心神。
“父王!”殷承跪下,“圣僧将整个殷雷国玩弄于鼓掌之中,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他为何要给我们圣水,不过是因为他的精血有毒,若每月未服用他炼化的药,我们都会变成失去神智只会撕咬的怪物!”
“我不信!我不信!这些都是你编造的谎话,我不信!”国王一把将他推开!然后抓住案上的砚台直接往下砸去:“你赶紧滚!滚!”
“父王!圣僧他根本就不是史书上记载的那般慈悲为怀,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了!”
国王踉跄了几步,大声喊道:“来人,来人!”
士兵推开门,却见国王眼眶含泪指着殷承道:“大殿下胡言乱语,将他关押至大牢,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
“是!”
殷承看着国王,难以置信地喊道:“父王,事到如今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拖下去!拖下去!”国王一边跳脚一边吼道,完全没了平日的镇定。
士兵一把架起殷承,然后往外拖去,他死死地看着国王,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顾钱钱的话。
“你可做好了准备?”
“什么?”
“有些人宁愿活在假象中,也不愿面对真相,你做好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准备了吗?”
我做好了准备,即便为此众叛亲离。
大门即将关闭,殷承竭力喊道:“父王,您甘愿一辈子做他人的棋子吗?”
“哐当!”大门关上,室内国王缩在一角,怀中紧紧抱着玉玺。
他当了一辈子的国王!他血统高贵!他受人敬仰!他怎么可能是牲畜!
这一切都是谎言!都是假的!
这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