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处理医院事情的民警来得很快,罗伟和他带来的人被带去派出所批评教育了一顿。幸好之前沈榕赶过来的够快,没造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罗伟和他的朋友们被放了出来。
派出所门口,罗伟臊眉耷眼走在沈榕身后。“你干什么对他们那么低声下气?”
“要不是你今天闹这一出,我至于这样吗?还没吃到教训是吗?”沈榕横了他一眼。
“明明就是他们的责任,我追究还不行了?那个姓林的,别看态度装得跟个孙子似的,不就是想一拖到底吗?”
沈榕深吸一口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怒火,“你……他们拖延的时间是不是也是我们收集证据的机会?你明明知道这事是院方的责任,是他们管理混乱,为什么还要来闹?冷静、理智的用法律来解决不行吗?还是发泄你的那点儿怒火就那么重要?今天是没发生肢体冲突,所以才批评教育你几句就息事宁人了,不然就凭你叫来的那六个傻大个把院长室堵了这事,先去拘留所待几天吧!”
“我……”罗伟词穷。
“你什么你?把明明自己占理的事儿搞成这样,你是不长脑子还是法盲?罗先生,你妹妹过世了,遗体丢了,你的父母本来就够伤心难受了,怎么着,还要把自己作进拘留所给他们添堵是不是?挺大个人,懂点儿事吧!”
沈榕刺儿完罗伟,扭头就离开,没管罗伟的表情和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明肃。
“不是,你是我家请的律师,得向着我说话吧!”罗伟总算在沈榕加特林一般的输出后找到了自己的舌头。
“沈律没说错。”明肃毫不留情拆他的台。
“明律师!”
“我还是送你回家吧。回去之后你多喝热水,冷静冷静。”这一天,明肃对罗伟的冲动易怒也很无语。
新安医院,送走沈榕等人之后,院长室恢复了安静。
查院长的的脸色非常烂,“林谨聿,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让他闹?到时候他医闹在先,我们就占理了!你故意的吧?我要去董事会投诉你!”
“我才想知道你想干什么。出了这种纠纷,院方是不是要先安抚家属情绪?你呢,不安抚就算了,还在一边拱火刺激他?今天要是真闹起来了,你打算怎么收场?”林谨聿反问查院长。
查院长理直气壮,“反正进拘留所的又不是我们!”
“如果今天任由他闹起来,损害的是医院的名誉,毁坏的是医院的设施,甚至于我们的医护人员会被波及,会受伤,这些都怎么算?医闹是罗伟和他带来的人的个人行为,和罗倩遗体失踪没有任何关系。他医闹判刑,医院弄丢患者遗体闹得更大,损失更甚,我是真的搞不明白你的脑回路了。我会把这件事的意见反馈给董事会,也会提议他们重新评估你的管理能力。”林谨聿说完,也不理查院长,径自开门离开,边走边自语,“有个法盲的执行管理人,太可怕了!”
晚上酒店多,关山朔月,暖调的灯光和舒缓的音乐让客人们一天的疲惫得到放松。
卡座几乎已经坐满了人,三三两两低声聊着天,彼此之间并不干扰。
吧台上还没人落座,但黄金分割点的位置上,却放着“已预订”的牌子。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沈榕推开了酒吧的门,她根本没去注意周围的环境,直奔那个“已预订”的座位而去。
落座后,身心俱疲的她甚至都没抬头去看一眼酒保就趴在吧台上,有气无力。“阿阳,莫吉托。这一天,活遭啊!”
吧台后的阿阳看了一眼旁边的林谨聿,林谨聿做了个手势让他去忙,自己动手给沈榕调了一杯莫吉托,放到她面前。
沈榕就着趴在吧台上的姿势喝了一口,随后立马直起身子。“我的朗姆酒呢?为什么是无酒精的?”
抬头的一瞬间,她看清了酒保竟然是林谨聿,“我就说嘛,果然是你搞的鬼!”
“别忘了,一个月,你可还没解禁呢。”林谨聿提醒她
“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沈榕愤愤。
林谨聿才不管她,“就这玩意,爱喝不喝。”
“不是,我还非得在你这喝酒是不是?”沈榕被林谨聿激出了逆反心理,“出门换个酒吧照样喝。”
林谨聿嘴角撤出一个弧度,似笑不笑,“你大可以试试。禁酒期间敢沾一滴酒精,以后我这门你就甭想进来。”
“行,算你狠!”沈榕被林谨聿挤兑够呛,从杯子里捞出一块冰,想象着那就是面前的林某人,扔进嘴里嘎嘣啊蹦嚼。
“牙口不错。正好,跟我定个时间,哪天,咱们把新安医院那事儿好好沟通协商一下。”林谨聿就像不知道沈榕想活吞了他一样。
“大哥,停,停,停!”沈榕赶紧喊停,“我为这案子糟心一整天了,现在下班时间,就想消停喝点东西,扯两句闲篇,然后回家洗澡睡觉。有任何事,尤其是公事,请明天工作时间致电,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