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工作日,沈榕坐在桌前认真翻阅着案件卷宗,整张办公桌上铺满了贴着各色标签的打印纸。
放在一旁的手机被静音,电话打进来,屏幕上“罗伟”的名字闪烁,却一点都没能打扰到沈榕的工作。
罗伟似乎不死心,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他的名字也不停的在手机屏幕上闪烁。
直到沈榕的工作告一段落,抬起头活动脖子,顺便拿手机看信息的时候,才发现罗伟打来的无数个未接来电。
沈榕把电话给罗伟回过去,“……罗伟?刚才电话静音了没看见。你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沈律师,我这……你帮帮我吧!”电话那边,罗伟的声音透露出他焦头烂额的状态。
“别着急,你慢慢说。”沈榕安抚道。
此时的庆林县医院病房,罗严武和胡玉梅夫妇双双入院,精神萎靡的躺在病床上输液。
罗伟站在病房的窗边,面色焦急的给沈榕打电话,时不时回头,照看一下父母的情况,“我和爸妈到了您说的那个地方,也和民警同志联系了。”
沈榕:“这不是挺好的嘛!遗体认领了吗?”
“别提了!到了那个小村子,我爸妈一看见倩倩遗体的样子,受了刺激,当时就受不了,过去了!”罗伟很沮丧。
“现在情况怎么样?”沈榕有点担心。
“我把他们送到县城的医院了,正在输液观察。但是,沈律师,老头老太太这儿实在离不开人,倩倩那边的事儿也得办,一事不烦二主,能不能请您跑一趟,把倩倩的认领手续走完?”
“你等等,我看看日程……”沈榕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查阅近期安排。“可以。先照顾好你父母,罗倩的后续事宜,我去处理。”
电话那一边罗伟千恩万谢地挂了电话后,沈榕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小宛!”
宛若婷听到沈榕叫她,从前台跑过来,“沈律,叫我?”
“帮我订一张明天飞晋中的机票,然后转火车去庆林。”
“高铁吗?”宛若婷有点迷糊,都没听过这么个地方。
沈榕一顿,“……那地方可能不通高铁,有什么买什么吧。”
“行,我查一下时间,都订好了发你。”宛若婷点头。
明肃整理文件的明肃听了两人的对话,赶紧抬头,“沈律,你要出差?”
“嗯。”
“那我呢?带我去吗?”明肃指了指自己。
“你留守。把已经结案的委托整理好,编号存档。多注意袁蕾那边的情况。我估计三五天就能回来,有事给我电话。”沈榕如是交代。
“好。袁蕾那我抽空去看看她。”
翌日一早,沈榕奔赴机场。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之后,她从出租车上下来,从后备箱里拎出自己的行李箱,拖着走进机场大厅。
候机大厅的人不少,几个登机口都有排着等待登机的长队。
唯独这趟飞往晋中的航班没有多少人,登机口前面的几列椅子上零星坐着十几个人,周围很是安静。
沈榕坐在长椅上,低着头鼓捣手机。这时,一个人也拖着行李箱,坐在了她旁边,但沈榕对这些压根儿就不关心,期间都没抬头施舍来人一个眼神。
“出差啊?”来人很是自来熟。
沈榕这时才抬头,发现自己旁边坐的竟然是林谨聿,“你怎么来了?”
“陪你出差啊。”林谨聿把手里的登机牌在沈榕眼前晃了晃。
沈榕皱眉,一脸探究的看向他,“消息挺灵通啊?罗伟他们一家刚到地方没两天,你就知道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林谨聿觉得自己冤透了,“新安医院和罗倩家属,一方态度强硬,一方情绪失控,本以为我们两个能代表委托人好好坐下来商讨后续的问题,你呢,不念声不念语,一个投诉电话就打到卫计委,好好的一个双方沟通,一下子就变成了主管部门介入调查。”
“调查结果呢?”沈榕还挺关心的。
“医院被卫计委处罚,查院长被停职,董事会在讨论中止和他的劳动合同。”林谨聿摊手。
“那也是院方和他的问题,是他的监督不力造成医院管理混乱,无论是停职还是中止合同,都是他该负的责任。但是这些和我的委托人都没有关系,我们之间的重点也并不在查院长个人,而是新安医院对于弄丢罗倩遗体这件事的态度和应负的责任。”
林谨聿:“所以我才在这,带着院方诚恳的歉意和赔偿意愿,来陪你出这趟差。”
沈榕丝毫不同情他,“早这样哪来的这么多事儿。”
“大姐,你也体谅体谅我。出现事故,任何一个单位首先想到的都不会是承担责任,而是从各方面甩锅、推卸责任。这本来就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我也是顶着很大压力才说服董事会道歉和赔偿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