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伙同好友一同祸害。那户人家怎能斗得过这种家大业大的人家，只好拿了点钱吃了哑巴亏。可怜那家女娘，自寻短见，香消玉殒。”
枫和怒眼一瞪，“这武家小郎君，竟如此衣冠禽兽！”
“可不！”打杂婆子应和，“如今总算遭报应了，要我说啊，都是那死去的女娘来索魂了，把当年欺负过她的人，一个一个拉到地狱。”
“阿嬷，你怎么知道，那些无头男尸，都是祸害那女娘的人呀？”
“你是刚来靖安县，不知晓很正常。我们靖安县，几乎人人都知道这个事情。
当年，那家人，报过官，也闹过，但是激不起一丝丝波纹。我们这些寻常人家的生活，在人家眼底，什么都不是。”
“官府不管吗？”
打杂婆子怜悯地看了眼枫和，觉得她能平安长大，很是了不起，轻轻叹道：“有钱才能使鬼推磨呀。”
听完枫和的话，崔停清给她塞了个果子到嘴里，道：“武家那个小郎君，当真不是个人。”
两个女娘头挨着头，低声呢喃。宇文柏越听发现自己越听不清楚，两人的对话好似有暗号般，好奇心使他心底发痒。在两人说话期间，刻意地咳嗽几声，但崔停清都是转头看了眼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回过头继续该说说，该聊聊。
窃窃私语的声音宛若蜜蜂嗡嗡，宇文柏端着身子，站在两人面前，“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吗？嗓子不好要抓紧时间去看郎中。”
崔停清脸上神情未变，说话声音轻柔：“大人说得是。”
心底，早已把宇文柏当老板骂了千万遍，甚至发誓，日后抓到机会，定让他俯首称小弟！
跑去查死者关系的小吏回来后，直接把情况汇报给宇文柏。
宇文柏沉思片刻，来到崔停清的桌案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走，和我去一趟死者家中。”
崔停清回头瞅了瞅意犹未尽的枫和，用眼神告诉枫和，再探！
而她，迈着小短腿跟上宇文柏的步伐。
蒋江舟家中唯有他阿母在。
府邸小厮前来通报，说是门外有县衙来的大人求见。
蒋江舟阿母双眼疑惑，但还是让小厮前去把人请进来。
不多时，一男一女领着三个衙役走到院子内，朝着蒋江舟阿母客气行礼，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此次前来的意图。
“大人，请喝茶。”蒋江舟阿母气质娴静，带着中年丧子的忧伤，看向年岁相仿的宇文柏，眼底带着思念。
宇文柏道谢，开门见山道：“夫人，率先当时发现令小郎出事的人，是谁？”
“是府上厨房当差的小厮。”蒋江舟阿母回道。随即她朝着身后站着的侍女，小声吩咐：“去把人喊来。”
那个小厮站在正堂中央，局促不安，老实巴交地回忆着发现蒋江舟遇害那日的事情。
“那，那是个雨天。”小厮边回忆边说道，“刚过卯时，我便起床去厨房忙活，发现厨房水缸里的水快没了，心想着到院子里的水井装上些。
天蒙蒙亮，周围都是一片灰蓝。我记得，雨很大，还有电闪雷鸣。我穿过月门，看到水井边上躺着一个人，没有头，地上都是血水。我本想逃跑，但是看着穿着有些眼熟，离小郎君数步远时，我才发现是……是小郎君。
然后我很害怕，跌坐在地上，发现墙上出现一个女子，蝉衫麟带，煞是好看。回到厨房后，我，我便晕倒在厨房。等我醒来后，已是一日之后，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大家都说我被吓傻了，墙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待这个小厮说完，宇文柏朝着蒋江舟阿母作揖，“不知夫人可否方便，带我们去瞧瞧那口水井。”
蒋江舟的家不算特别大，共有三个院子。
发现蒋江舟尸体的地方是在蒋家较偏的地方，那处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站在水井前，背对墙壁，正前方是游廊，游廊下方左侧是一扇月门，右边则是通往前院的另一扇门。
崔停清站在水井旁边，这里早已没有血迹，地板缝隙中的小草长得有些茂盛。她伸出脚拨了拨地板缝隙里的小草，按照如今季节的靖安县，不打理的小草，只需月余便能长成这般。
“你发现有蝉衫麟带的女娘，是在这堵墙？”崔停清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墙壁，问那小厮。